第32章 -这样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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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夜风舞哭笑不得，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尘螨过敏，我已经在酒店待了一整天。”</p>

“看来你的身体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好。”奥古斯丁靠回椅背。</p>

“每个人都有生病的权力。”夜风舞打了个呵欠，“况且也没有谁规定，喜欢运动就一定要刀枪不入，我昨天真的很累。”</p>

“那要和我一起休息吗？”奥古斯丁邀请。</p>

“当然。”夜风舞趴在床上，懒洋洋闭上眼睛。</p>

“moka在吗？”奥古斯丁突然问。</p>

“没有，工作的时候它会待在朋友家。”夜风舞回答。</p>

奥古斯丁道：“那我要一个晚安吻。”</p>

夜风舞笑出声，隔着手机落下一个吻：“晚安，资本家。”</p>

“晚安，小cookie。”奥古斯丁眼神很温和，直到听他挂断电话，才把菲利普叫了进来。</p>

“老天，我真的很需要睡觉。”菲利普睡眼朦胧，打着呵欠和奥古斯丁对视，“你是超人，不代表我也是。”</p>

“关于和卡莱罗的合作，我不会交给外人。”奥古斯丁把资料递给他，“只有你。”</p>

“不胜荣幸。”菲利普有气无力趴在桌上，打开文件看了两眼，“坦白讲，你这次有些疯狂。”</p>

“我每一次都很疯狂。”奥古斯丁不以为意。</p>

“但那是在准备充分，并且风险预估明确的状态下。”菲利普勉强坐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贸然做出决定。”</p>

“所以？”奥古斯丁靠回椅背，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签字笔。</p>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我退掉亚马逊流域的婚礼场地？要知道那里的部落首领很难沟通。”提高这个话题，菲利普瞬间来了精神，双手激动撑在桌上，“而且据说他原本还打算把侄女嫁给我。”</p>

奥古斯丁面色冷漠。</p>

“……ok，只是开个玩笑，调剂一下枯燥的工作而已。”菲利普坐回椅子，“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真的很在乎大嫂，宁可让卡莱罗跟着占便宜。”</p>

“谁占便宜还不一定，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慈善家。”奥古斯丁道，“还有一件事，和凯瑟琳有关。”</p>

“你是说那个杂志封面？”菲利普试探。</p>

“我问过亚当斯，她主动要求去做配角。”奥古斯丁道。</p>

“完全不是凯瑟琳的性格，不过如果是为了你，可以理解。”菲利普摊手，“爱情总是容易让人失去理智。”</p>

奥古斯丁面色有些冷。</p>

“但是你和大嫂的关系并没有其余人知道。”菲利普道，“凯瑟琳或许只是把大嫂当成了你的好朋友，毕竟我们在瑞士的行程并没有保密。她之前在工作上也很给东寰的面子，应该也是因为严和我们的关系。”</p>

奥古斯丁苦恼地揉揉眉心。</p>

“除了对待爱情太疯狂之外，她在其余方面并不过分。”菲利普站起来，在他身后按按肩膀，“还有一件事，刚刚接到管家的电话，说昨天有一位营养师打电话预约时间，问我们后天几点回纽约。”</p>

“营养师？”奥古斯丁皱眉。</p>

“是大嫂的朋友，来自中国的食疗专家，在华人圈很有名。”菲利普笑容灿烂，“由于你极度不配合格雷特医生，所以或许可以试试换一种方法。”</p>

营养师名叫周春风，穿着一件中式长褂，头发和胡须都灰白，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p>

“您好，请喝茶。”在曼哈顿的高层公寓里，菲利普热情端上托盘。</p>

“谢谢。”周大师放下药箱，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软枕。</p>

菲利普迅速把奥古斯丁的手放了上去，并且示意他坐直。</p>

奥古斯丁面无表情，看着对面正念念有词的男人。</p>

半个小时的看诊时间，换来了一摞食补药方。晚饭时，菲利普面前摆着牛排和红酒，奥古斯丁面前则换成了一碗内容物不明的粥，一盘中式花卷，一盘炒菜，还有一碗卖相不佳的汤。</p>

菲利普终于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中餐都很色香味俱全，也有这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类型。</p>

“需要加点一份羊排吗？”菲利普实在不忍心。</p>

奥古斯丁拿起勺子，试着吃了一勺粥。</p>

不难吃，但是绝对和好吃没关系。</p>

菲利普提心吊胆，生怕他把桌子掀翻。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却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奥古斯丁在最初的表情扭曲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且把面前的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p>

菲利普：“……”</p>

“他多久后会离开？”奥古斯丁用餐巾擦了擦嘴，用国王的语气问。</p>

“如果你需要，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菲利普赶紧回答。</p>

奥古斯丁冷冷扫了他一眼。</p>

“当然，如果按照大嫂的叮嘱，他至少会来一个月，说不定还会更久。”菲利普语调很同情。</p>

奥古斯丁：“……”</p>

“不如我给大嫂打个电话，含蓄而又委婉地提一下？”菲利普问。</p>

“不用了。”奥古斯丁站起来，“我去休息了，明早十点开会。”</p>

食料真这么有用啊？菲利普倒是很受惊，居然这么早就去睡。</p>

国内，程夏正在收拾今天工作需要的东西，夜风舞睡眼朦胧走出卧室：“早。”</p>

“不早了。”程夏道，“桌上有早餐，吃完我们要快点出发。”</p>

“拍摄是在十点。”夜风舞打呵欠，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瓶水。</p>

“上班高峰环线很堵，会迟到的。”程夏道，“对方可是凯瑟琳。”</p>

“我知道对方是凯瑟琳。”夜风舞懒洋洋靠回沙发，“这几天你至少重复了十几次。”</p>

“有吗？”程夏疑惑，“但之前你和别人提醒，我也是这样，你从来就没有意见。”</p>

夜风舞：“……”</p>

“别坐了，快去洗漱吃早饭。”程夏使劲把他拖起来，“半个小时时间！”</p>

夜风舞被他强行推进了浴室。</p>

“喂？”程夏接通电话，“嗯嗯，表哥已经起床了，我们一定不会迟到。”</p>

梁皓放了心，又叮嘱两句就挂了电话，开车赶往拍摄场地，也是表现对这次合作的重视。</p>

拍摄场地是在一家五星级欧式度假村，程夏把车停在车库，伸手试了试夜风舞的额头温度。</p>

“干什么？”夜风舞被吓了一跳。</p>

“你一路都在出神，看上去很像中了邪。”程夏实话实说。</p>

“工作。”夜风舞解开安全带。</p>

“还是说你暗恋凯瑟琳？”程夏突发奇想。</p>

然后就被他狠狠敲了下脑袋。</p>

“干嘛，猜一下也不行。”程夏捂着脑袋很委屈，“全世界男人都爱他，媒体说的。”</p>

夜风舞打开车门，按下了电梯按钮。</p>

度假村对这次拍摄也极为看重，不仅调拨了最严密的安保，连休息室都和五星级酒店宴会厅有一比。</p>

其余工作人员已经就位，凯瑟琳由于本身就住在这里，造型又有些费工，所以已经早早进了化妆间。视觉总监看到夜风舞后，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刚刚还在聊天，我们所有人都很想看到这次拍摄的成品。”</p>

“我也很想看。”夜风舞四下看看，“很漂亮的大厅。”</p>

“走吧，我们去见见你的搭档。”总监道，“凯瑟琳也很期待和你的合作，甚至还准备了礼物。”</p>

“礼物？”夜风舞有些意外。</p>

“欧洲媒体都说她是公主，高贵又温柔。”总监道，“也很贴心。”</p>

“听上去完全没有缺点。”夜风舞站在门口，无奈伸手敲了敲。</p>

偌大的化妆间里，凯瑟琳坐在椅子上，正在让发型师别发卡。金色长发在灯光下泛出柔软光泽，化妆镜中倒映出美丽的五官，睫毛很长，眼睛是碧玉一般沉淀的蓝绿色，双手微微交叠，长裙层层散落，整个人像是出自一副精致的油画。</p>

“你好。”从镜子里看到他，凯瑟琳主动打招呼，笑容甜美。</p>

“你好。”夜风舞走到她身侧，伸手轻轻握了握，“很期待这次合作。”</p>

由于不能动，所以凯瑟琳只能看着镜子里的人说话：“我的妹妹很喜欢你。”</p>

“不胜荣幸。”夜风舞笑笑，“不打扰你了，我出去等。”</p>

“嗯。”凯瑟琳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了化妆间。</p>

“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出门之后，视觉总监道，“和奥古斯丁有关。”</p>

“奥古斯丁？”夜风舞停下脚步。</p>

“面对疯狂追求爱情的美丽公主，奥古斯丁却无动于衷。”总监压低声音，“你说他会不会……”</p>

夜风舞一脸冷静看着他，准备听到“会不会喜欢男人”之类的话。</p>

然后就听对方道：“那方面有障碍？”</p>

夜风舞：“……”</p>

视觉总监表情意味深长，很有八卦的自我修养。</p>

“什么东西。”夜风舞突然皱眉盯着他的领口。</p>

“什么？”总监不解。</p>

“好像有只虫子爬了进去。”夜风舞伸手一指，“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眼花，没看清楚。”</p>

“虫子？”对方脸一白，冲去洗手间检查——上次从古堡回来，他身上整整痒了三天，完全不想再重复第二次。</p>

夜风舞扬扬眉梢，转身回了自己的化妆间。</p>

和上次拍摄的艰苦条件比起来，这次拍摄场地堪称豪华。性感帅气的夜风舞再加上美艳无双的凯瑟琳，随便站在哪里都很是养眼，更别提还有华丽的衣着，精致的器皿和高脚烛台做点缀。</p>

场景设定是中世纪血族和美丽的公主，夜风舞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微微凑近那纤细的脖颈。</p>

“good。”摄影师满意地站起来，示意两个人通过，“暂时休息一下吧，辛苦了。”</p>

“和你合作是很愉快的体验。”凯瑟琳擦了擦唇膏，小声悄悄问，“晚上介意一起吃饭吗？”</p>

“所有人？”夜风舞看着她。</p>

凯瑟琳摇头：“你和我。”</p>

夜风舞顿了顿，然后笑着点头：“当然。”</p>

“表哥。”程夏拿着手机过来，“电话。”</p>

夜风舞看了眼来电显示：“失陪，今天晚上由我请客。”</p>

凯瑟琳点点头，站起来让助理帮自己补妆。夜风舞走到阳台按下通话键：“现在是凌晨三点。”</p>

“所以很需要深夜安慰。”奥古斯丁道，“关于那些口味奇怪的食物，以及扎进身体里的钢针。”</p>

“我说过你可以拒绝针灸。”夜风舞有些好笑。</p>

“但他是你的朋友。”奥古斯丁问，“而且看上去很凶，菲利普说如果我拒绝，他说不定会点起蜡烛做法。”</p>

夜风舞笑出声：“真的很抱歉。”</p>

“你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歉意。”奥古斯丁也跟着扬了扬嘴角，“在工作？”</p>

“你是想问我和凯瑟琳的相处状况？”夜风舞道，“还不错。”</p>

“还不错？”奥古斯丁靠在床头。</p>

“是很不错。”夜风舞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她很漂亮也很温和，拍摄进度很顺利，甚至还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p>

“你和她？”奥古斯丁坐起来。</p>

“是。”夜风舞点头，“我和她。”</p>

“拒绝。”奥古斯丁命令。</p>

“可我已经答应了下来。”夜风舞道，“拍摄搭档共进晚餐，这件事并不过分。”</p>

奥古斯丁皱眉。</p>

“在生气吗？”夜风舞问。</p>

“如果你不想听谎言的话，有一些。”奥古斯丁很坦率，“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件事。”</p>

“我曾经告诉过你，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夜风舞强调。</p>

“如果一定要面对，这个人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奥古斯丁语调不悦。</p>

“那我就假装不知道整件事，只是一起和搭档吃饭而已。”夜风舞叹气，“如果你真的要反对，那以后再遇到许多事，我应该都不敢再告诉你。”</p>

奥古斯丁闻言皱眉。</p>

“抱歉，我该去工作了。”夜风舞声音很低，“你早点休息，晚安。”</p>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奥古斯丁阴着脸，把电话打给了菲利普。</p>

“哦！一定要现在？”在一片嘈杂声中，菲利普惨叫，“但是我刚刚泡到整场派对里最受欢迎的辣妹。”</p>

奥古斯丁看了眼挂钟：“半个小时。”</p>

菲利普泪流满面，拿着外套就往外冲，并且在第二十九分钟撞开了门：“出了什么事？”</p>

“表哥。”程夏正把订单调出来给，“餐厅订好了，环境绝对私密，不会有媒体和狗仔。”</p>

“辛苦。”夜风舞点头。</p>

“心情不好？”程夏小心观察他。</p>

“这句话你至少重复了五次。”夜风舞揉揉他的脑袋。</p>

程夏发自内心回答：“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最近两天情绪看上去的确不怎么样。”</p>

而在曼哈顿公寓里，菲利普也在苦口婆心：“听上去大嫂并没有什么错。”</p>

“对方是凯瑟琳。”奥古斯丁坐在沙发上，又冷冷重复了一遍。</p>

“那又怎么样？这是正常的工作。”菲利普道，“而且我们也在背着大嫂，和卡莱罗合作。”</p>

“和卡莱罗的合作是为了解决问题！”奥古斯丁有些怒意。</p>

“大嫂说不定也想解决你和凯瑟琳之间的问题。”菲利普果断往后退了两步，以免被殃及无辜，“你至少要听他说完理由，而不是一味地反对，这样不公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