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皇庙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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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小姑娘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安慰道：“我这几日也看了些医书，你放心吧，那蛐蛐虽然是活的，但也是可以入药的，没毒的，放心吧，吃不死人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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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吃不吃得死人的问题，是恶不恶心的问题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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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小将军，顿时又是一阵干呕，这回黄疸水都给呕出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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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莫北煜伤好了大半，并通知了莫北家部下前来。而小姑娘也是在这时才知道，他是北燕候府的公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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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莫北家正逢内乱之期，莫北煜无法再多作停留，必须赶回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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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多留几日么？你昨日还说带我去红楼听书呢！”小姑娘嘟着小嘴，一脸你说话不算话的样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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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等我处理好一切，一定回来接你去燕京玩。到时你想听什么书，我都给你将说书先生请来，日日说给你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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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细发，少年眼中，也满目温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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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你说的，可别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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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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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咧嘴笑着点头，模样可爱得像只憨厚可掬的小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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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走后，小姑娘也接到了家中书信匆匆离去，甚至没来得及去赎回自己的镯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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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莫北家内乱平息，小将军如约而至，却找不见小姑娘，只从老大夫手中帮她赎回了那只银镯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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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只象征着盛凉女子之物的银镯，少年一句话也没说，打马离开了小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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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别，就是五六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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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遇，小将军已经是战功赫赫铁骨铮铮的大将军。而小姑娘，险些成了路边一抹无人问津的幽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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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下属疑心重，下马查看了一下，莫北煜此生如何也想象不到，记忆中那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会是眼前躺在路旁，瘦弱得只剩一口气的女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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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差点没有认出她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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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她睁开眼的瞬间，莫北煜感觉自己冷漠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满腔的怒火让他想杀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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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清澈得如同盛满了星辰月色的眸子里，如今只剩黯然死沉，仿佛一摊难有任何起伏的寒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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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得想问是何人所为，是谁将他的小丫头折磨得不成人样？可喉头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那一刻，他一个字也问不出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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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带到了边境的小镇上，悉心照顾，可她从醒来后，就一个字也没有开口说过，每日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望着目光所及之处，静静发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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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一只被抛弃在墙角的幼鸟，突然问他：“煜大哥，人心是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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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沉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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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比希望她能再开口的心，使劲刺痛了一下，一句话也吐不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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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大概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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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她每日就像个老人家一样，独自坐在小院里发呆，眼中带着迷茫，似乎寻不到余生的方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