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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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婆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如同鸡窝一般蓬乱，被差役押着时还在呵呵傻笑。京兆尹皱了眉：“火是她放的？”</p>

差役还没来及回话，就见这原本安分的疯婆子忽然大叫一声，凶狠扑向了吴六，嘴里凄厉叫着：“还我儿命来！”</p>

吴六躲闪不及，被她一下子咬到了耳朵，顿时杀猪一般哀嚎起来。</p>

差役连忙去拉，但那疯婆子死死不肯松口，竟然生生咬掉了吴六一只耳朵。刚刚散开的村民闻声瞬间又围拢过来，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吴六，不知是谁忽然道：“这不就是那个和娇莺偷晴的男人吗？”</p>

还有好事的道：“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那个什么侯府的六老爷！我在迎春楼干活时见过他！”</p>

一听是侯府的老爷，众人一下就炸了。</p>

京兆尹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样子，心道完了。这事怕是彻底捂不住了！</p>

急急忙忙让差役把人抬上马车，京兆尹也顾不上其他了，带着一众人飞快离开。</p>

……</p>

等人散了，安长卿才示意马夫回去。亲眼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安长卿心情颇好，想着这事不需多久就能传遍邺京，而之家风清正严明的忠勇侯府，终于要扯下那层人皮了。</p>

上一世，安长卿见着那家人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痛快。</p>

安福还在啧啧感慨：“这娇莺也是厉害，能哄得叔侄俩团团转。不过等这事传出去，她怕是落不得好下场。”</p>

“恶人自有恶人磨。”</p>

忠勇侯府出了事，她是罪魁祸首，忠勇侯想必不会放过她。</p>

安长卿垂了眸，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上一世安娴钰受尽磋磨，一尸两命惨死，这一世，总要让她也尝尝他妹妹曾经受过的苦楚。</p>

***</p>

回了王府，正好碰见安娴钰来寻他。她手里捧着两只荷包，笑容明快，在王府里这些日子，她过得自在，身上的畏缩之气也少了许多，越发的活泼。</p>

“这是我和娘绣的。你跟王爷一人一个。”</p>

安长卿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面色，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说了叫娘多休息？别累着了。”</p>

安娴钰撅起嘴：“我说的娘也不听，只能我抢着多绣一些。”</p>

她其实不喜欢绣花，相比做女红，她宁愿多读几页书。不过娘亲总念叨着女儿哪有不会做女红的，日后去了夫家要被轻鄙的。她只好也跟着做。</p>

“那辛苦妹妹了。”安长卿道：“金铺前日送了新首饰过来，等下我叫安福给你送去。你跟娘挑着用。”</p>

安娴钰立刻高兴起来，将荷包塞给他：“那我先回去了。”</p>

安长卿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不由也噙了一抹笑。他看看头顶碧蓝的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是真的在朝好的方向转变。</p>

拿着两只荷包，安长卿去寻萧止戈。</p>

寻去时，萧止戈正在院子里打拳，安长卿没出声，笑吟吟站在一旁看着。萧止戈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打完一套拳才向他走去：“处理完了？”</p>

安长卿笑呵呵拉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给他说了尼姑庵前那场闹剧，说罢，幸灾乐祸道：“明日要有好戏看了。”</p>

萧止戈沉吟片刻，道：“还不够。”</p>

安长卿不解：“什么不够？”</p>

“火候。”萧止戈掰开了给他解释道：“叔侄争风吃醋闹出来只是丑事，却不足以撼动忠勇侯府。”</p>

他将一封早就备好的信拿出来递给安长卿：“你要学会借力打力。”</p>

安长卿接过信封拆开，却见里头列数了忠勇侯府所做的种种恶事，再看落款，既没有写谁所写，也没写收信之人。</p>

“这信要怎么用？”</p>

“忠勇侯前头有一位发妻，是御使中丞家的嫡次女。这位夫人嫁过去三年，便因病逝世。”</p>

“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安长卿猜测道：“前头的侯夫人死有蹊跷？”</p>

萧止戈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自前头的侯夫人过世后，御史中丞与忠勇侯府再无来往。时至今日，这位御史中丞，已升任御史大夫。”</p>

这其中透露的讯息太多。安长卿思索了半晌：“你的意思是……把这信送到御史大夫手里去，借他的手，对付忠勇侯府？”</p>

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有监察百官之责。若是他出面参奏，上达天听，这忠勇侯府的事就小不了，若是再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陈年旧事……足够让忠勇侯喝上一壶。</p>

安长卿越想越兴奋，眼底泛着兴奋的光彩。</p>

“明日再送。”萧止戈从他手中抽出信封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放进他手心里，道：“奖励。”</p>

安长卿诧异打开，发现竟然是一包圆润剔透的松子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