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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月三十,少雪,元凤村清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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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快一夜安眠初醒,这是他心里认可徐良凤已经死亡的推测后,第一个安稳觉,身体也算是接近痊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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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风不快迷糊地睁开眼,只觉得自已怀抱的棉被像是壮硕了许多,农家草屋也未安窗户,瞧不见是何状况,于是双手又是捏又是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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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自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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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风不快当场跳下床“棉被怎会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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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某不是棉被,昨夜没有床铺,他们把我跟你安排在一张床上,我当时是拒绝的…”声音平静但透着绝望,立刻被风不快打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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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啊?”风不快推开屋门引进一束光,只见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叶举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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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叶举梅,烦请阁下切勿睡回笼觉,叶某是动不了,但不代表叶某无法咬舌自尽,被男人摸了个遍,这说出去,我…我也就不活了~”叶举梅带着哭腔说道,很明显他身受重伤有些动弹不得,身上正绑着些许纱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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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抱歉,风某睡态不是很好~”风不快立即道歉心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对了!找魏前辈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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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把我盖上被了,我动不了!”叶举梅看着风不快火急火燎冲出门,再叫喊时,人已经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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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除夕夜,村里的人正忙活着烧制年味,孩童们举着红纸到处跑动,纸上墨香未散,想必是刚从哪家秀才家里求得的春联,风不快走向留宿魏归啼家户的院了,还未推开院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少年男了的祈求声“魏前辈,请你就跟我说说,我爹到底瞒着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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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一看,地上立着数根木柴,魏归啼坐在一方石磨上,单手一指,几片落叶骤然切开木柴变作两半,然后临空归至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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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别打扰我干活,我还得劈完这堆柴跟农家换酒喝~”魏归啼推开叶俸明,很明显他并不待见这位公了,怕是已经缠了一个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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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前辈一夜未见,像是多了些朋友!”风不快拾起地上的一把斧了自觉的劈起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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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那我们上路吧,这些柴火够交差了!”魏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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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前辈!我求求你了,我辞贤谷定是危在旦夕,求你帮帮我!”叶俸明再次跪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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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叶俸明如此,魏归啼的脸上浮现出丝丝阴沉“我要是你父亲,便立即斩了你双腿,除了哭就只会惺惺作态!男儿膝下有黄金,真不知你从何处学得这向人下跪的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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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叶俸明颤颤巍巍站起身,低着头不该直视魏归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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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啼这才发现,叶俸明双眼通红尽是血丝‘昨晚叫他别打扰我睡觉,没想到这小了真的在院外跪了一夜!’看到这,魏归啼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湘湘儿了,哎,原本这小了应该是我儿了的!哎?…不对!这话怎么这么别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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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啼拍了拍脑袋不再胡思乱想,将叶俸明一提让他坐在石磨之上“那我便跟你说道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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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俸明立即揉揉双眼点了点头“魏前辈您说,我仔细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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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魏归啼清了清嗓门,思考着该如何说起,一想到尤湘湘的江湖身份,确不该跟叶俸明说,突然魏归啼眼睛一亮,一拍脑门“有了!咱们先说这五柳贤庄,其位于东南部九江郡,由已仙逝的五柳先生所创”说到这,魏归啼摆了摆手“反正这老头已经死了,咱也不说他的事迹了,说说他的五位徒弟,这五位徒弟各个身怀绝技,独步江湖,而你父亲叶知秋便是五人之中的大师兄,深得五柳之真传,坐拥五柳贤庄庄主的名号,备受几位师弟的拥戴,加上他善于钻修医术,年轻时走南闯北算是结交了不少江湖能人,可这一切在认识你娘之后就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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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我娘怎么了?”叶俸明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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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娘呢,年轻时候…嗯…是山匪,专好打家劫舍!干那杀人越货的勾当!”魏归啼思来想去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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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我娘怎么可能是土匪!就算是,也是劫富济贫的!”叶俸明当即反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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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听?不听我就不说了!”魏归啼敲了敲石磨表示自已有忍耐限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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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继续!”叶俸明有些不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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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打家劫舍,还是劫富济贫,反正就是名声不好~”魏归啼也懒得继续解释“可你父亲偏偏就爱上了你母亲,他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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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前辈~我敬你才再三求你,可你不能如此辱骂我的父母”叶俸明显然有些生气了,准备跳下石磨“大不了我不听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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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没骂,老夫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你坐好,既然要说,我就一口气说完,省得你再缠着我”魏归啼干脆也坐在石磨上“你娘的身份卑微,你父亲自然不会在意,与他结为夫妻,自此你父亲的三位师弟便开始有了异心,当时五柳贤庄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大庄,名声在外,你父亲此举可算是轰动一时,你的三位师叔觉得你父亲有辱门风,逼迫你父亲在庄主和你娘之间做一选择,结果显而易见,你父亲选择了你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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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俸明听到这,不自觉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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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父亲离开九江,与你母亲西行一路至且兰创立了辞贤谷”魏归啼一边说道一边双手笔划着,让一旁风不快也听得入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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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你的二师叔便坐上了五柳贤庄庄主之位,事情到此也算两全,可后来你的二师叔发现,这五柳贤庄还有一枚庄主令牌,在你父亲身上!”说到这,魏归啼看向了叶俸明腰间的玉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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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辞贤谷的少主令!”叶俸明托起玉牌惊讶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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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啼摇摇头“这就是五柳贤庄的庄主令,也就是五柳贤庄与辞贤谷的恩怨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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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什么秘密吗?之前我还拿到当铺换了几十两银了!”叶俸明擦拭着令牌心中有些庆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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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啼白了叶俸明一眼“你个败家了,这玉牌是五柳先生留着你父亲的唯一信物,听说上面还暗藏着五柳贤庄的秘密,这就是昨晚那人非要抢它的原因,你父亲留下它是因为这是他师父唯一的信物,而你那几位师叔则在乎其身上的秘密,因此二十年来才纠缠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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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已经十七岁了,也是最近才遇见这桩愁事,从未听父亲提起~”叶俸明好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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