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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被称作小四之人,身旁伫立着不少彪形大汉,听得大龙头前话交代得非常硬足,后语又补了一句似乎在征询同意的好吗。
众人都能听见,哪怕唐曲的声音并不大。
可没谁觉得匪夷所思,如同唐曲吩咐事情,小四永远在门外应声一般,都是常态。
“大龙头,整块蜀中地域,除了与张家相连的娄州方向以外,其他小四给您保证,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小四在门外告知了唐曲,他已经在得令之前便做好的安排。
唐曲嗯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后文,能听见屋子里唐曲发出的声响,好像又重新端起了桌面上的紫砂壶,他饮了一口,花饮了一口。
是否因为势力范围与张家的地域相接之处,难以控制,唐曲都没有多问一句。
早已说过,如同他们这般的人雄,带着自家势力与他人斗争之时,就如同在棋盘之上手谈,有定式,有条框,但又总能在意料之中接下来的步骤下,发挥自己的筋劲。
就如同此刻的陈秋陈肃,他们情愿在蜀中势力范围内东躲西藏,也绝对不会往与张家接壤的娄州方向突围。
他们只要突围便会成功,那里不会有重兵把守。
但是!唐家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从娄州突围,陈秋陈肃前脚去往张家道州地域,后脚唐家势力便会名正言顺的如同蝗虫过境一般从娄州,冲入道州地域。
名正:我唐家要追杀在家族内三处产业杀人放火的凶手;言顺:你张家要管?好,开打。
整个道宇势力便会因此开启那,居心叵测家族势力所期待的大洗牌时代。
为什么张家不率先开启,自己家的嫡脉独孙遇刺,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
张冕是在陈家,被陈家人举着唐家刀,刺杀不论成功与否,都会喊着王家的名号。
张家即使想开启,也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青黄劫之下,张家是最需要休养生息的家族之一。
蜀中这边,陈秋陈肃身形还处于,从满是钢铁巨兽的城市之中,穿行到了深山老林,循环往复的躲避追杀。
在滦州地域的燕汉王家,此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燕汉王家本就是帝王之后,从上古王朝时代走出来时,各个王朝带着庞大资源基础的后人,抱团取暖,一同抵御时代洪流。
若严肃的来探究燕汉王家的姓氏起源,则如同为无根之水寻根,能寻得到,但根系从来都是模棱两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索性都姓了王,被忘却掉的是祖宗血脉,没被忘却的是血脉之中对于至高王权的崇拜。
所以在燕汉王家所在的滦州地域,民俗管理者,还是被人们称作王。
在滦州城的正中心位置,万亩地基,平地起宫殿。
这王府与滦州城之中的高楼大厦,仿佛格格不入,却又存在得理所应当。
王府门前,一位双鬓花白的中年人,身形挺拔,气势斐然。
这般人物,即使放在任何家族势力当中,都会是各方愿意递出橄榄枝的对象,在众多门客当中,享有一席地位,必然是轻而易举。
可在王家,他虽是一等门客,但他的职责却只能为王府掌管那如同天门一般的家门。
此刻这位老者,正面带温润,对着来人笑脸相迎。
虽是笑脸,却并无丝毫卑躬之色,他身为友神阶的修士,更是王府的一等门客,纵使王府往来皆权贵,但也不至于需要他自降身段,讨好各方往来。
名叫吴丹溪的中年男人,见到向着王府走来的年轻人,带着笑脸准备例行公事地询问有否拜帖。
“这位公子,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话说一半。
年轻人缓步走来,已经与吴丹溪迎面相对,打断吴丹溪未说完话语的,是从年轻男人手掌心刺出的一柄尖刺,穿透了开口说话的喉管。
四阶修士,一击毙命!
男人尺度掌握得刚刚好,抬手快,前刺快,收手更快。
所以吴丹溪喉间如同趵突泉水一般翻涌的暗红色血液,没有污染到男人西装袖口丝毫。
即便如此,男人收手之后,还是抖了抖右手袖子上若有似无的污渍,可能是灰尘,也可能是杨花,但一定不是血渍。
男人很爱干净,即使已经走到滦州王府门前开始血腥杀人了,而且他也做好了这套西装直接扔了的准备,可还是忍不住要避开吴丹溪死前的那口血。
男人摇头,他觉得自己这是一种病,洁癖。
这个洁癖在妹妹死去时候,还未曾有;当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夫死后,莫名其妙开始厌弃整个世界的肮脏,由彼时开始患有的洁癖。
男人正是在天门市不辞而别的楚不问。
不同于张悠之,张家老祖还有一整个庞然大物的家族,即使张冕真死了,悲痛是必然的,但是以张悠之的行事风格,必然还是会以大局为重。
但他楚不问,却只有张冕一位亲人了,张冕如果死了,他也可以去了,因为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并非楚不问没有除了亲人之外,深爱着的女人或者知己。
恰恰相反,主动接触楚不问的女人也好,楚不问自己主动交往的红颜也罢,他每一个都深爱着,认认真真的那种。
因为他满胸腔的爱,没有任何地方释放。
溺爱张冕,是不对的。
但他为了张冕,仍然留在了张家,顶着张家排行第四的门客地位,为张家做牛做马。
若是说报张家的恩情,当楚心死在了张家势力范围之内,以及之前那么多年,明里暗里的脏活累活,他楚不问早就不欠张家的了。
他如今唯一能帮着张冕做的,就是以他的本事,为张冕日后要接手的张家,铺好前路。
可就在他尽心尽力,任劳任怨之时,张冕差点死了。
这就很不善了。
所以他要来滦州,告诉这如今都是新时代,仍然没有忘却帝王梦的王家。
手段可以有,但不能是以张冕开刀,那样的话,他楚不问可以更早的放弃生命,摆脱那夜夜不得抒怀的梦魇,走走看,地府路上,他楚不问是否也是孤单。
在楚不问以雷霆之势却又并未发出任何剧烈声响的前提下,杀死了那位帝王家的一等门客之后,王家竟然还没有所动作。
楚不问摘下了他脸庞上的金丝半框眼镜,与其道了声别,将其仍在了吴丹溪已然倒下,死透了的身躯上。
接下来。
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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