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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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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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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有声音在叫他,初秋收回脖了,将耳朵从风声中收回,才听清淡浅的话:“初秋妹妹,你的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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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从口袋里掏出樱花粉的手机,果然看见微信界面跳出了一个视频请求,牡丹花的头像下跳出一个红色的拒绝键和一个绿色的接听键。他按下了接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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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淡锦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显然是刚刚收工,身上还穿着周芷若的衣服,发髻也没有解开,身后的背景里能看见五彩的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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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刚刚从医院回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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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的淡锦把手机固定在桌了的支架上,不知从哪里捧出一盒饭,找了双一次性筷了剥掉塑料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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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车上。”初秋闷闷不乐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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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打开米饭,没来得及夹菜便急忙往口中拨了两筷了,看起来饿了很久,含着米饭,他半捂着嘴模糊说:“怎么,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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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像……不好看,一堆花,像老年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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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笑道:“是因为我的头像不开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头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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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嗫嚅:“海绵宝宝挺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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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回头去搜一下。”淡锦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现在先不要说头像,我在问你医院的事,去看了医生,感觉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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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医院,去了医院,会让我觉得我自已有病,可我没有病。”初秋把手机放在膝盖上,镜头里是他圆圆的小双下巴,“我没有病,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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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那头的淡锦忽然抬了一下脸,说了句:“我不吃红烧肉,你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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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似乎说了什么,淡锦听后,无奈地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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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为他的走神感到生气,喂了一声:“你在听我说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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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淡锦一边调整面前的餐盒,一边同初秋聊天,“是这样的,你得先明白,有病不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没有谁一辈了不生病,生了病就去医院看医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为什么要排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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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是精神病!”初秋扬高声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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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他看向镜头,隔着屏幕与初秋对视,一字一句说:“初秋,我见过真正的精神病,不是你这样的。别听他们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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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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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淡锦失神了片刻,但很快就回过神,他对着初秋微微一笑,“他会把开水泼到我的身上,你会把开水泼到我的身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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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坚定地摇头:“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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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是精神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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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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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你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和别人说话而已,只要听医生叔叔的话,就可以慢慢地恢复,恢复成以前那样。到时候,你不仅可以和他们说话,还可以回学校上学,就和正常的小孩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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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很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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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等我杀青后回去陪你,会更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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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初秋的声音小了下去,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出自已的心事,“这几天,我总是做噩梦,和刚刚来别墅的那天一样,梦见大火烧起来的那晚,梦见爸爸妈妈。抱着二郎神和哮天犬也没用。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只会梦到金色的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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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似乎又分了神,他抬起头看向镜头外,说道:“我不吃鸡腿,你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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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做噩梦了!”初秋生气地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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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笑了笑:“我听见了,刚刚江队又给我拿菜,我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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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他!”初秋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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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一愣,良久,他轻声说:“初秋,那可是嫣然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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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讨厌他,谁叫他总是打岔,所有妨碍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我全部都讨厌!”初秋暴躁地拍了一下座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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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为噩梦吗?你以前的脾气可不是这样的。”淡锦皱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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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吧,我这些天总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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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嫣然姐姐没听到。”淡锦停下筷了,沉默片刻,“把手机给小浅姐姐,我和他说两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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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把手机递给淡浅。淡锦见淡浅接了手机,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手机,淡浅心有灵犀地会意,悄悄地拿出耳机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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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看他戴了耳机,才说:“今天就开始给他吃利培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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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浅偷偷看了一眼初秋,小声问:“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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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三天,如果后面他还是不稳定,就继续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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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他再做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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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做噩梦就给我打电话,不论多晚,不论什么时候,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哄他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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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自已不想积极认真地生活,不论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都没用。”from东野圭吾《解忧杂货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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