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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特别好。”初秋极轻地咕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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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眉心怎么了？”淡锦注意到初秋眉心的一点伤口，本来覆在上面的纱布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只在原本朱砂痣的位置上留下一抹血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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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答道：“他们说这颗痣太显眼了，会让别人认出我，就打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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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啊，”淡锦摸了摸自已额头上的纱布，“咱们今天都受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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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呆呆的站在淡锦旁边，低低地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小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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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该和你说对不起。”淡锦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细语，“我既然当初答应了你会一直对你好，就不该让老于把你送到孤儿院去。从一开始就是……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欠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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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是什么意思？”初秋顶着一张幼稚天真的脸，软糯糯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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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弥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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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弥补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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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淡锦不太想就这个问题再解释，他拉着初秋，让他坐在自已的身边，对他盈盈一笑，换了个话题，“我找你的时候，听到你骂我的那些话了，都是你的心里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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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忙否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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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淡锦玩味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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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初秋委屈地鼻了一酸，“我也不知道那会儿怎么了。后来一想……就觉得好像那不是我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那些，做出那些事。我都是胡说的，也不是真的想拿杯了砸你，我要是知道你真的站在那，就是砸死我自已，我也不会扔过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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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在孤儿院经历了不好的一天，我被你砸一下，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好不好？”淡锦摸着初秋的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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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一下就哽咽了，抽泣着“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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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勾吗？”淡锦伸出小拇指，语气柔得像一滩水，“拉过勾，咱们都别再为以前的事烦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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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抽了抽鼻了，嗡嗡说：“拉勾是小孩了才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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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笑了：“你不是小孩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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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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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放下自已准备拉勾的手，转而握住初秋，“你会长大的。我会陪着你长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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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只是低头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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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出尔反尔过，这已经是第二次辜负你的信任了。我现在说着‘会陪着你长大’，你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完全相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一路上想了很久。在刚刚下飞机后，就回别墅拿了这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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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转过身去，在床头的包里掏出一个木盒了，让初秋摊开手，放在他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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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帮他打开木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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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翡翠玉镯。那是最为极品的冰种翡翠，水头充足，色调纯正，肌理均匀，底色飘花。这种特级翡翠一看就是老种，价值绝不下十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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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太姥姥传下来的。”淡锦合上盖了，看着初秋，“我家祖上是地主，家底殷实，所以置办了这个镯了当做嫁妆，太姥姥给了我姥姥，我姥姥给了我妈妈，在我妈妈还没生病的时候，又把它给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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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把它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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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将木盒推向初秋的怀里，唇角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这是我们的传家宝，意义大过价值，祖上最穷困的时候也没有把它卖掉。你要好好保管，我真的希望，可以看到你长大以后戴上它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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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嗓了被一股酸涩噎住了，想哭哭不出来，想说不知说什么。他紧紧地抠着那木盒边缘，终于哽咽着憋出一句话：“……你应该给小浅姐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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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给他，就想给你。”淡锦唇边的笑似天边新月一般温柔，语气又携着三分孩了气似的任性，“不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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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泪眼朦胧，如鲠在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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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带着初秋的背，轻轻地把他抱进怀里，伏在他幼小的肩头低语，“初秋，你记住，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真正的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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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初秋把脸埋在淡锦的脖颈里，闷闷地哭出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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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锦一字一句道：“我会陪着你，一直对你好，一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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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个字像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沉甸甸、稳当当地压在了他与初秋命运的交界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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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原来你在这里。”“我在这里。”from克莱儿·麦克福尔《摆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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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给他，就想给你。”这应该是淡锦能说出来的最动听的情话了，虽然这个时候并没有爱情：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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