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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没觉出不对，依旧抱着江怀允的小臂，有些骄傲地挺起小胸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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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笑着望向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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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从他的视线中察觉到什么，顿了下，佯装不解道：“坏人由摄政王替陛下收拾了，陛下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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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不动声色地递给康安一个眼神。康安心领神会，趁小皇帝皱眉沉思的功夫，笑着接道：“陛下能做的可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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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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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扬了下眉：“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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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下意识又想点头，衡量了下自已的斤两，看了眼江怀允，又将视线移到康安身上，表情颇有些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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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轻笑着解围：“陛下还能替王爷检查检查入口的汤药煎的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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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立马道：“康安说得对！”对上谢祁略显怀疑的眼神，小皇帝上前两步，拽着康安往外走，一边道，“无衣哥哥休要小瞧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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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俩一唱一和将人支走，房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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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笑意未变，温和问：“摄政王想与我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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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视线落在他身上，平静问：“今日你为何会出现在大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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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低低笑了声，挑着音道：“不是与摄政王说过了？帮人帮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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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隔着一张桌案静静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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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暗自揣摩江怀允的意图。这人素来机敏，又不知来者善否，只言片语不对就会惹他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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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垂下眼，掩饰性的咳嗽几声，撑起身颤巍巍地倒杯水，慢慢饮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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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杯盏被放好，一旁的江怀允才淡淡道：“今日之前，一直有人暗中跟踪本王。”顿了下，他道，“是你的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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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心思飞转，佯装滞住片刻，才苦笑着承认：“摄政王慧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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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面无波澜的江怀允，轻扯了下唇角，才低声解释，“上元节那夜，刺杀之人箭箭针对我。我这幅残躯虽不知能撑多久，可到底惜命，想知道刺客背后是何人指使。派人跟着摄政王并非为窥伺案情，只是想尽早得知真相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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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谢祁似是难言，叹了声气，没再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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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垂着眼，搭在桌上的手指紧了紧，半晌才道：“你有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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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并非咄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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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边猜测着江怀允到底知道多少，边避重就轻地开口，吐字极慢，似在迟疑：“实不相瞒，背后指使之人，我约莫有些猜测。摄政王…与那人向来亲厚，又不许旁人窥伺案情，我唯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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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似乎难以启口，谢祁垂着眼，不敢去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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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毫无起伏续上他的话：“你唯恐本王徇私，所以派人跟踪本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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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惭愧地点了下头，随即笑了下，歉然开口：“不过昨日花满楼一宴，我便知是我小人之心了。摄政王海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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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臂坐起来，又倒了杯水，虚弱道：“以茶代酒，还望摄政王恕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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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江怀允视线落在他几近透明的手背上，顿了片刻，随即移开，声音淡淡，“本王没办法还你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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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谢祁眸中划过一抹苦涩，强打起精神道，“不过无妨，摄政王肯动大理寺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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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失魂落魄又孱弱的模样无端刺痛人眼。江怀允垂着眼，语气毫无温度：“动大理寺卿，也和你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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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心中暗骂：江怀允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以讨好。面上却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他停了片刻，平复住有些紊乱的呼吸，嘴唇翕动，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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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推门而入，蹦蹦跳跳道：“无衣哥哥！药煎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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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笑道：“陛下查得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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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清了清嗓了，一本正经道：“药煎的挺好！”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在江怀允身后，伸出食指晃了下，小声道，“就是有一点点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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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好笑，端着药碗散了散热，仰头一饮而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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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瞪大了眼睛，呐呐问：“……无衣哥哥不怕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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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谢祁笑道，“喝多了就不觉得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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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皇帝仍抓着江怀允的袖角，他朝着江怀允抬了抬下巴，道：“不信你问问摄政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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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允置身事外，垂着眼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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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却摇摇头道：“小王叔肯定觉得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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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顺水推舟问：“何以见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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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指了指江怀允垂着的那只手，脆生生道：“无衣哥哥方才喝药的时候，我看到小王叔一直握着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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