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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小闲吟诵的过程中,张说的脸色不停变换,青一阵红一阵,宛如天边的火烧云。
待卢小闲吟完,张说目光呆滞,脑子一片空白,竟如魔怔了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既然是评判,当然要等两个人的诗都作完才能进行比较。
上官婉儿没有评价卢小闲的诗作,只是朝张说点头示意道:“张大人,该你了!”
张说的脸涨得像个紫茄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地往下淌,却闭口不言。
见张说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上官婉奇怪的看着他:“张大人,张大人,你怎么了?”
上官婉儿不知张说怎么回事,但卢小闲心里却像明镜似的:他刚才吟诵的那首《咏瓢》,在历史上本就是张说本人所作。
张说这首咏物的五律,描写瓢的外形、颜色,诗中充满与瓢有关的各种比喻和想象,美酒、蜗牛、鹤颈、虚心和天等,将初唐的文字游戏结合陈子昂等诗人作品的哲理意义,算得上一首很不错的诗。
刚才张说信心满满,就是因为他已经打好了腹稿。可是张说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构思好的诗,却被卢小闲抢先吟出来了,就好比打麻将,自己刚准备要和牌,却被人截了和。
张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想好的诗句为何与卢小闲所吟的一字都不差,难道这是巧合?
如此诡异的事确实是生平仅见,张说有苦难言,双眉打成了结,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就像一张白纸。
卢小闲忍住笑意,一脸的无辜的盯着张说。
上官婉儿虽然不知是什么状况,但从张说的表中也看出了不妥,她正踌躇时,却听卢小闲道:“张大人,做诗只是雕虫小技,到了营州经历血与火的历练,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呢!希望我们能同舟共济!”
卢小闲这番话很用时,也及时让张说摆脱了窘境。
张说心中生出一丝感激来,正要说话,却见冯元一远远向他们走了过来。
卢小闲看向冯元一,张说只得把到了口边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冯元一到了近前,卢小闲瞅着他问道:“见到你阿姐了吗
?”
“见到了!”冯元一面无表微微点了点头。
“她还好吗?”卢小闲目光和煦,语气轻柔的像微微吹来的暖风。
“她好的!只是一个劲的哭,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冯元一的神中有一丝不耐,“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你阿姐!”卢小闲沉下脸来,怒声斥责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好不容易带你来看阿姐,不知好好陪陪她,怎么却嫌弃起她来了?”
卢小闲没头没脑发起邪火来,让冯元一有些愕然。
上官婉儿嘴角微微上翘,看得出来,卢小闲心中还是很在乎冯曼。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冯元一不满。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卢小闲深深舒了口气,他上前拍了拍冯元一的肩头,放缓了语气道:“记住,这世界上谁都不
欠你的,你没有道理耍子去嫌弃别人,更何况还是最你的阿姐!你阿姐她不容易,为了你宁肯一辈子不嫁人,默默的关注护着你。在她心里,你是她生活的全部。所以,你要对好一些,明白吗?”
“我知道了!”冯元一乖巧的点应。
……
送走上官婉儿等人,已过了午时。卢小闲肚子里虽然已经咕咕乱叫,但他一直牵挂着冯曼,也顾不得去填饿肚子,三步并作两步,径自来到冯曼的住处。
到了屋前,卢小闲稍稍稳了稳心神,便上前敲门。
屋内传来一个声音:“谁呀?”
虽然声音有些嘶哑,但卢小闲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冯曼的声音。
卢小闲不由有些心疼,低低回了一声:“曼儿!是我!”
屋内久久没有回音,卢小闲有此紧张,小心翼翼的说:“曼儿,你没事吧!我进来了!”
“不要!你不要进来!”冯曼突然放大了声音,夹杂着些许慌乱。
卢小闲愕然问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过了好半晌,卢小闲这才听到冯曼幽幽的声音:“你先走吧!我求你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清宫,没见着冯曼便走,卢小闲哪能甘心。
他正要推门强行而入,却听一旁有
人在唤他:“卢公子!”
卢小闲扭头看去,灵珠子正在后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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