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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有些麻木的妇女们,眼中的神采被希望唤醒,很多人的脸上,扬起了许久没曾出现过的明媚。
只要有希望。
就还有盼头。
辛勤劳动,自食其力者最美。
哪怕在这个世俗的认知你,你们被污名过。
……
桑树村的战斗进入最后阶段。
铁线军团。
完胜。
树人尽灭,无一存活。
陈风通过侯新一家、桑氏兄弟、洪府主仆等人的生平,了解到这桑树村的龌龊,下定决心要荡平这人牙子窝点。
这个闲事,他不仅要管,还要一管到底。
树人的覆灭还只是表象。
所谓的扶桑残木灵韵不除,又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个桑树村。
何况,陈风也不会天真的认为,残木灵韵会放过自己。
与其等他找上门,还不如趁这次,灭个干净。
至于扶桑是什么神木?
一个苟延喘残,躲在暗处,只知道撒下桑种吸取血魄精华,买卖人口的人牙子头子,还敢称什么神木?
单单是洪府的卯兔桑种就种了二十年,余下还有十一个桑种,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的话,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
这样一个破烂货,也敢称神木?
尼踏马就是一块破木头。
陈风在阴阳册上见过好几次“你莫看”的生平评定了。
还在黄泉路上,恪守棺下跟阴鱼本尊打过照面。
镇魂司魂井旁,跟个六种颜色的大舌头,吹过牛皮。
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什么样式的魑魅魍魉没见过?
既然破木头,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大张旗鼓搞事情。
说明他状态不对劲。
陈风自恃有诸多底牌还没用。
今天,就要碰一碰这个所谓的“祂”。
雪姨等人的出现,是陈风没想到的。
一眼望去,竟有这么多被拐卖到桑树村的妇女。
她们背着大包小包,沉默依偎着,路过陈风、琉璃身边的时候,都深深鞠了一躬。
没有言语,也没有激动人心的感言。
一个感激的眼神,一个弯腰的动作。
胜过千言万语。
陈风也很有默契,不去问,不去管,桑树村这么多年的生活,使得她们内心,本能处于一种防御状态,不再信任男人。
至于她们的未来,由她们自己掌握,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陈风遣了几队铁线军,护送妇女们出村。
村口的位置。
翘首期盼的燕慕白和葛爱兰,被大毛提在手里,动弹不得。
看到雪姨等人过来了,葛爱兰脸上的笑才渐渐荡开。
看着看着,他的笑容又凝固。
队伍里面,有竹林的小伙伴,有恩人雪姨,有暗地里施以援手的阿姨,唯独没有爹和娘。
“孩子……”雪姨掌心摩挲着葛爱兰的脸,话才出口,眼眶就红了。
葛爱兰明白了。
爹娘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的,没事的,我们一家子三口,早就在一起商讨过这种情况的出现。”葛爱兰猛提口气,浅绿的脸色,变得黑红黑红。
他在笑,眼眶中的泪花,蕴成了迷雾。
“爹娘说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会坚强的。”
葛爱兰的声音带着颤音,鼻子红彤彤的,强忍着哭泣,手背横擦了一把眼睛。
手背上,湿了好大好大几片。
“葛大哥……”燕慕白低声轻语,心里发酸,不知如何安慰,刚开口说话,就被葛爱兰咆哮怒吼。
“滚啊,小屁孩,谁要你安慰。”
葛爱兰压抑了半天的泪,如瀑飚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啦泪流。
他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嚎啕大哭。
雪姨看着孩子倔强的想要装坚强,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头拥入怀中,含泪道“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娘,我们都是你的娘。”
妇女团中从默默流泪,到低声抽泣,再到放肆哭泣。
似乎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压抑、怜惜……各种复杂的情绪,都随着葛大胖和秀兰的死,葛爱兰撕心裂肺的哭泣给完全引爆。
哭吧哭吧,放肆发泄完了,才能以泪洗面,用新面孔去面对涅槃重生。
在远处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陈风,默默朝大毛下达了指令。
大毛放下葛爱兰和燕慕白二人,面无表情回到了主人身边。
在一片哭泣声中,妇女团开始了移动。
另一个地方。
有一片竹林。
那里有一座竹屋。
是她们新生活开始的地方。
是她们能自己打造的净土。
是她们能重新掌握人生方向的起点。
燕慕白夹在人群中,一步三回头,朝陈风挥了挥手,依依不舍。
他知道心中的马帮叔叔,不再是自己心中的形象了。
燕慕白很懂事,知道马帮叔叔,还要做马帮人该做的事。
爹也是马帮人。
一定也在做着跟陈叔叔一样伟大的事情。
燕慕白很自豪,有这样一个爹。
而自己。
第一时间是回去报喜。
不能让娘和妹妹担心。
看到葛爱兰的经历。
他觉得,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
那个聪明得过目不忘,老喜欢“出卖”自己的调皮蛋妹妹啊,哥哥回来了,我会永远永远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那个喜欢拿鸡毛掸子撵得自己满院跑,刀子嘴豆腐心的娘啊,孩儿回来了,往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识字,好好念书,好好替爹打理我们的家,等到有一天,爹真的回来了,夸一句孩子长大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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