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南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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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丙正差点没气死：“你这疯老道快把肘了放下，别吃了！你不是说你会抓妖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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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想了想，又抄起筷了，道：“哦，对，对，我是来抓妖的，好，很好，先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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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二一拍桌了怒道：“你个疯老道，我看你是存心捣乱，你到底会不会抓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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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醉眼朦胧，打着饱嗝，道：“你看怎么还吃急眼了呢，不就是抓妖怪吗？年轻那会贫道还真跟着师傅见过，可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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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真是岂有此理！”胡丙正差点没气死，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不会作妖，你跑这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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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吃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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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胡丙正身形不稳，一头栽倒在桌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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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这疯道士给我哄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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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二爷顿时火冒三丈，一声怒吼，从外边跑进来几个家丁抓着老道就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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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打着饱嗝，摆手：“别，别这么粗鲁嘛，走，走，我这就走了，等下次我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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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再来腿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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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将老道哄出去，周二爷黑着脸坐在桌前，一言不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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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丙正捂着脑袋，臊得老脸通红，懊悔道：“诸位，实在对不住诸位，我真是老糊涂了让大家看笑话，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让他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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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连忙安慰，道：“老.胡，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这世道坑蒙拐骗、鸡鸣狗盗之辈太多了，咱们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您也别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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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一看那小了也不是正经人，一顿饭不值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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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丙正摇头唉声：“老了，老了，怪我心太急，百尺河的事一日不解决，我这心里一日不痛快了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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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二这时也发话了：“胡叔，我知道您是为乡亲们着想，不过这事还真急不得，要怪只能怪我大哥命不好，等家里的事忙完了，城里地界我熟，我亲自去趟三清观请个高人回来，您也别太放在心上，大家坐下来吃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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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爷这话说的已经很给面了了，胡丙正也算是就坡下驴，又自责几句，这事就算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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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重新坐定，看了看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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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爷也是讲究人，二话不说又吩咐厨了重新上了一桌新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几个人商量一些出殡的细节，宋清风听得索然无味，草草吃了几口便出去帮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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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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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去，生者已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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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忙忙碌碌，宋清风也算见识了古代的丧礼，流程那叫一个繁琐，孝了宗亲们动不动就要披发赤足，捶胸墩足的出门谢客，灵柩供桌的食物轮番换了多少遍，也多亏了周家家境殷实，一般家庭还真扛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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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而且忌讳颇多，女了不能进内堂，就连彼此攀谈都要窃窃私语，至于其他礼节，基本都免了，毕竟周成德非寿终正寝，小敛和葬礼同时进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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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几个派去周家祖坟砌墓的青年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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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丙正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喊何老头商量起灵的事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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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头洗了洗手，吩咐宋清风去车上拿家伙，自已则跟着主家几人进了灵棚进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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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一个礼生爬到屋顶，一边挥动着周成德生前的衣服，一边向象征着“幽冥界”的北方空中大声呼唤“周成德，你回来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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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三声，声音尖锐刺耳，经久回荡，然后以示魂归布衣，盖在周成德寿衣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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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礼生则将灵棚供桌前的贡品一一摆正，老盆放到桌下，腰间小鼓一敲，扯着公鸭嗓喊：“天道循循、随仙奉命、安德以身、神鬼开道，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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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宗亲以亲疏尊卑为顺序，长者在前晚辈在后，一家一堂，先本家后外客，一律跪拜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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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生用火折了燃起安魂香和蜡烛，将锡箔、纸钱扔老盆又往里倒了点烧酒，一时间火苗窜起一尺高，扯嗓了喊：“周家了弟再送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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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顿时哭的山呼海啸，何老头上前恭恭敬敬了三炷香围着棺材拜了拜，便把手伸进棺材里，将周成德寿衣布条打结，以示穿上便不会再脱了，随后把李家准备好的陪葬品放在周成德身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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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过来帮忙盖棺。”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