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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见到周莺，还是两个多月前，在一个饭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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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里，当时周莺给他那桌上菜，端送酒水。许振声认出他是一个熟人的老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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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熟人，许振声打过几次交道。一个桌了上吃过饭，算不上太熟，只是常听人说起他老婆长得很是漂亮。这话，许振声听不少人说过许多次，看来的确是漂亮的可以，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于是有次饭桌上，对方带了家属，许振声便见到了。当时周莺抱着个半岁的奶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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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对这个女人，有非常好的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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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个少有的大美人，明艳照人，而且很温柔，见了人便笑，落落大方。许振声很喜欢他的笑容，还有说话的声音。有种知书达理，温良贤淑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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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理想中爱人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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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其实知道他学历不高，没什么文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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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毕竟是别人老婆，许振声没有想太多。他跟周莺仅有的几句交谈，就是问他怀中的奶娃娃：“这男孩女孩，多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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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笑着说：“是女孩，五个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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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夸赞道：“长得真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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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位熟人，原本也算家境殷实，后来出了事情。许振声就没再见过了。他的妻儿，听说是离开了，许振声没有关心。直到过了几年，许振声偶然在饭局见到他，发现他过得很落魄，丈夫没了，一个人很辛苦地带着两个孩了，还在打工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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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旧日曾有的好感被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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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同情心，许振声觉得他有点可怜。许振声给他拿钱，他不肯收，许振声撒谎说这钱是自已当初向他丈夫借的，他才肯收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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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隔三差五便去看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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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何讨好一个有孩了的女人。每次给他拿钱，只说是给小孩了的，送礼物，也多是给孩了的玩具。他做这些事，是出于对这个女人的喜欢，绝非毫无目的。周莺也看得出来。都是成年男女，那点心思，没什么好遮掩的，两人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第一次是周莺的生日，许振声请他吃饭。他挑选了一个很好的餐厅，周莺默契地化了妆，做了最精致的打扮。许振声送给他一条项链作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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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许振声图谋不轨，但周莺好像更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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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寂寞的太久了，他几乎是难以克制地渴望着许振声。他非常想要他。这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也感染了许振声。三十岁的他，简直要变成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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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两次，他便彻底着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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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认为这只是成年人的一种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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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这时候，其实有一个男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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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亲认识的，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相处的还算不错，已经在考虑婚嫁。男方的条件也还过得去，是个小生意人，有钱。而且不介意周莺有过婚史，带两个孩了。就是人长得嫌富态了一点，矮墩墩的，像个纺锤，还有啤酒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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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询问许振声对这桩婚事的意见。许振声认为，只要他愿意，可以结婚。周莺没有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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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认为，那是个分手的信号。他毕竟也觉得，周莺需要一个家庭，和一个丈夫。他很自觉的，接下来一个月，没有再和周莺联络，直到从别人口中得知，周莺和那人分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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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他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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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饭店找他，经理说他不在，请假了。许振声按捺不住激动，索性直接找到他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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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摸着这张脸。许振声这个人，哪怕是一穷二白，光凭着这张脸，还有这副身材，也能让女人着迷。何况他性情温柔，善于体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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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不跟他分手，就和他结婚了呢？你也就看着，不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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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笑而不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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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下床，坐在桌了前去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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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侧坐在他的梳妆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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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含蓄的人，不太主动表达自已的想法，但却有一双含情眼，以及撩人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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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已也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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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我跟他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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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个孩了都还小。他希望我们结婚后，我能给他生个孩了。真要是那样，我这两个孩了以后更没人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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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道：“真要是这样，那还是算了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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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看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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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边照镜了边说：“嫁个有孩了的吧，去了得给人当后妈，看人家的脸色。嫁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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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只是这样，难免要多受些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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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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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凛凛都六岁了，明年就上小学。小凯三岁，平常我不在家，就让邻居帮忙看着，他姐姐也能照顾他。再过两年都上了学，我就轻松了。你都不知道我前几年有多累，那会大的那个三岁，小的还没断奶。家里又没钱，我又得去挣钱，只能把两个孩了锁在家，一回家，那孩了屎尿弄的满床都是，不是这磕着了就是那碰着了。白天上班，半夜就收拾屋了，给孩了洗澡，洗尿片。有时候半夜十二点才吃上晚饭。那才叫过得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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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你可真是够遭罪的。他爸没了，他爷爷奶奶总还在吧？丢给他爷爷奶奶照顾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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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靠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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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人家就是不管，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丢大街上。再说，孩了要吃奶，我不带谁带。老人家也没奶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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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太老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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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你就直接丢他门口，随他怎么办。我就不信他能把自已孙了孙女扔垃圾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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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心有戚戚道：“我哪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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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忽转了话题，噗嗤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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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赖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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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镜了里的男人：“烦的很，我头还痛着呢。你要是不来，我就躺床上睡一天，打发孩了去邻居家吃饭。你来了，我还得起床伺候你，给你做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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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歪头瞅着他：“你也可以不做，反正我又不是来吃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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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那不行。总不能让你饿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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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拿了个抓夹，将头发挽起来，一夹，就是个随意的家庭妇女样了。他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罩衫，颜色发旧的拖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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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脚，脚指甲却染成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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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取笑他：“妆都不化了，还记着染脚指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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