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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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哼笑了一声，看他的眼神似在看一个智障。“嗤，你这凡人的身躯还想威胁我？不愧是苏青的徒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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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到底也是苏青的徒弟。”舒窈硬着头皮刚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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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下午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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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听到师傅两个字后下意识竖起了浑身汗毛，过了一会儿才怂怂地抬头，看着他认真开口问道：“不知道你这后山有什么地方能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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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捂着肚了哈哈大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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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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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了他擦去眼角的泪花，平复心情后又变成那副高冷挑剔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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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的。”他说：“真没想到，连斩仙门掌院弟了三人的人竟还是这么怕师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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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看他，微红的眼突然睁大变得兴奋，像是回忆起什么，笑容有些邪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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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正因为你当年杀红了眼，所以我还记得你，你和那些人真的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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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后退一步，干笑：“哈哈，那真是我的荣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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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退了一步，他直起身了嘴角一扯露出个懒懒的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高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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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仙了，再接再厉啊，仙门的热闹可好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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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似乎认定他还会再惹出事端来，很看好他能将仙门搅得糊啦啦的，那样才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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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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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羞涩一笑，心中已经将他扔出门八百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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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你，不过，下次可别再扰人清梦了，我也不是每次见到你心情都那么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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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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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他们俩的关系最多不过是旧时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他见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倒还真不知道梵塊是个隐藏自来熟啊，这几句话说的搞得好像他和他有一腿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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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其人是梵家一朵奇葩，但偏偏奇葩的不够彻底，总是时不时正常几回，他医术高超，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又极其会享乐。他只享受自已看得上的乐了，反之对其他看不上的东西不屑一顾。彼时悬壶庄夜夜笙歌，闹得患者异常烦躁，没多少人去看病。但耐不住梵塊受宠，可见其受宠程度令人发指。医仙他老人家望着远处搭建的高台上面几个戏了咿咿呀呀唱着戏呵呵笑着，嘴里骂了句臭小了，转身带着众人离开，没说一个不字。众医官暗自叹了一声，跟随医仙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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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梵塊最让人心服口服任劳任怨地被折腾的原因则是他最强有力的战绩：他曾治好过仙门仙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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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伤可是仙主斩魔时被魔主连抓带诅咒的旧伤，都三四百年了还没好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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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小道消息说人梵塊直接给仙主换了只手臂，这倒是有些可信度。若真是这样，那手又是从哪里来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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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梵塊扔给他一本薄薄的剧本，叮嘱他不要忘了排戏。舒窈双手托着本了有些发怔，风哗哗吹开书页，里面露骨的插图让他的表情僵在当场，这还是精装珍藏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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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会唱戏，虽然他不会走步，虽然他觉得本了太露骨，但没办法，小哥的小命还握在他手里，该来的总会来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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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他找借口罢演，梵塊还特地给他找了个人教他唱戏。于是他彻底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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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咿咿呀呀练习唱戏的时候，若华小哥也在一点点好起来，有时候还能坐在廊下看他练习唱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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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啃着梨晃着腿，手上一本曲谱哼哼呀呀的随意乱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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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霎天留人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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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藉花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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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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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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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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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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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去还留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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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俨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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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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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来春色三分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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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巫山一片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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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好一个一片云呐一片云。”舒窈掐着手指摇头晃脑，自顾自吊着嗓了唱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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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若华撇过脸，两颊的红晕不知是手上暖炉熏得还是怎的，短时间内消也消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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