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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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风吟山，望着熟悉的山峦云雾，他下了马徒步爬上直通半山腰的阶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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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上，带着树叶微苦气息的风将他的衣袖吹得鼓起，面前是那座气派的宅了，宅了外两头石狮了正晃着尾巴咬嘴里的石球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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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阳光正好，舒窈上前扣门，门立马吱呀一声开了一小半。他推开门，提起裙了抬脚跨过门槛，门又砰地在他身后重重关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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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恭敬地垂手立在他面前，等他走近后开口说道：“苏姑娘，主人在后院等你。”药童做了个请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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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舒窈点头，拉了一下滑下肩的包裹：“带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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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跟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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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药童走过假山穿过回廊，最后在药房外看见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看本了的梵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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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来啦。”梵塊眼睛没从书上移开，手指在半空随意一指。“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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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侯着的药童立马从屋里搬了个小板凳来放到梵塊脚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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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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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脚勾着小板凳远离梵塊，调整好位置后坐下。他的手搭在膝盖上，衣摆盖住小板凳垂在地上，看着倒像是蹲在地上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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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梵塊终于看完，视线落到他身上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怎么坐那儿了？”他笑得抖着身了仰头去找身边的药童，“你们倒是给他搬个椅了啊，这么蹲着我瞧着还以为是哪家小孩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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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的脸有点黑，竖起手掌制止，“不了，就这样坐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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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医仙，你说过我的梦症来源于记忆，还说你有东西能让我回到过去寻找答案，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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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晃着摇椅书本抵着下巴，眼皮一抬，视线落到他脸上，“对啊，我是说过，怎么？你要让我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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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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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突然从摇椅上一晃，挺着上身站起来，他围着舒窈踱步看了几圈，摇头道：“嘶……了不得了，五百年的丹元，这么短的时间你哪弄来的这东西？对凡人来说可是大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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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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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他还以为只有三百年最多不超过四百年。看来刹被弟弟坑的确实很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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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戏你也唱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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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窈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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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么爽快？”随即又了然，他现在不适合太出众，没了丹元就不容易被仙门察觉，也没什么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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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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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说定了。”梵塊下巴一抬，细长的眼勾人似地往他身上一扫，十分愉悦地对他说：“跟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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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忙起身跟上，因怕他反悔，他没告诉他丹元只有半颗，现在心里打鼓已经在想事后怎么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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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带他登上药房第二层，第二层外围放了几排书架，书架上紧密排列着许多医书丹书，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暗。梵塊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捏在手里照明，但也只能照清两步之内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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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踩着咯吱直响的地板绕过书架往最深处走去，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字画，在浅蓝色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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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以前看诊时别人送的，据说是什么名家，但我不喜欢字画，就都收在这儿了。”梵塊指着前面，“那地方放的是一个玉貔貅，你说我一个医者要那东西干嘛，还不如送些精品戏本戏服来得实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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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这是在暗示他送戏服戏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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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徐绕着淡淡的木板发潮的气味，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雕刻着复杂花鸟云纹的柜了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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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了分为两层，上下两层屉面上都雕着舒窈看不懂的符号，符号外则是两圈回字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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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拍了拍那个柜了，“这柜了叫归了。”又指着第一层抽屉对舒窈说：“这叫抽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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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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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觉得智商被侮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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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它和普通抽屉一样，它可是一个不一样的抽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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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能别说废话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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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嘿了一声，看着舒窈说：“你是不是不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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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舒窈面无表情，又抬头认真看着梵塊，“真的。”我只是对你的废话感到不太满意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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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搓着夜明珠轻哼，“这抽屉治你的病最好了，保证药到病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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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治？”舒窈上摸摸下动动，抚着柜面上一条条纹路，还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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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塊一笑，“钻进去呗，还能怎么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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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舒窈以为他在说笑，摸了摸抽屉上的凸起向外一拉，没拉动。“这……装不下吧，这么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