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峰扫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八章 错乱,恶念空间,横峰扫月,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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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三天时间里,沈星暮和叶黎一直驻留在深山里观察陈大力和小斧子父子。

同时,沈星暮为防止仇世抢先他们攻克这场善恶游戏,做出了相应对对策,便是在陈大力的住处附近刻画血咒,阻止仇世接近一陈大力与小斧子。

当然,他并非随意刻画血咒,毕竟血咒本身具备一抹不稳定行。虽然“念”本身对陈大力与小斧子无效,但完全有可能破坏四周的林木与房屋,打草惊蛇,导致接下来的游戏变得举步维艰。

沈星暮在反复摸索过夏恬体表的冰层之后,也渐渐掌握“念”的针对性。如同夏恬的“念”只攻击对她怀有恶意的人一般,沈星暮也能刻画出只针对仇世的血咒。

刻画这种血咒非常费时,其中符文纹路相当绵长复杂,需要一气呵成,血咒纹路也不能出现半点差错。除此之外,还有一大难点,便是赋予血咒类似生物的辨别能力。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消耗大量的“念”与精力。

沈星暮用了半天时间,以极高的效率刻画血咒,在将自己的“念”几乎耗尽的情况下,才勉强将这道血咒刻画出来。

在沈星暮的意料中,仇世有可能会抓住他的虚弱期,进而发动突袭。未雨绸缪,以防不测,为此他和叶黎均驻足在血咒笼罩的范围内,方便应对仇世随时都可能发起的攻击。

然而事实并没有向沈星暮意料的方向发展。

自从仇世对叶黎发动第一次进攻之后,接下来的数日里,他便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直到沈星暮消耗的“念”完全恢复过来,他也不曾出现。

这一点显得尤为奇怪。

莫非仇世忽然变成了光明磊落的君子,准备与他们两人来一场公平的游戏?

这种事情连叶黎都不会相信,沈星暮当然更不会。

他们都认为,仇世极可能是下山寻找其他线索了,不然他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偷袭机会。

仇世不在山里,对两人而言或许并不算好消息。

毕竟游戏开始已有数天,两人时刻监视陈大力与小斧子,也并未挖掘出任何有用线索。这对父子像是哑巴一般,一连数天一句话也不说,完全没有突破口可言。说不定攻克这场善恶游戏的关键线索并不在这对父子身上,而在北风村或卢华镇的某人身上,而仇世下山,便占了先机,有可能抢先他们完成游戏。

叶黎表现得尤为耐心,他深信着,既然小斧子是体内孕育着善念之花的心灵纯白之人,那么他身上一定藏着最主要的线索。所以他明确表示,要在山上多观察一段时间。

沈星暮并不否认叶黎的观点,但他心里始终不安,感觉一直在山上耗下去,极有可能错过最关键的线索。

因为有仇世偷袭叶黎的前车之鉴,两人也不敢再贸然分开行动。

在是否下山的问题上,两人各持己见,产生了较为激烈的争执,一时谁也不肯退步。

两人争论到最后,终于达成共识:留在山上观察两天,如果再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便一同下山,去卢华镇找温馨。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这期间,陈大力和小斧子依旧是一句话不说。沈星暮和叶黎完全没办法从他们的对话中寻找线索,但好在他们多等的这两天也并非全无收获。

他们发现小斧子又在偷偷实施新一轮的暗杀计划。

小斧子每天都会到附近的枯木林里走一趟,砍伐一些质地较好的木料,比如樟木。

他用这些木料制作大弓与箭,明显是准备用箭矢射杀陈大力。

小斧子为了锻炼自己的射箭技术,在一株大树上刻了一个靶子,自己则站在五十步外练习射击。

日落西山,雾气弥漫的时刻,小斧子会在陈大力起居的木屋外静站许久,他分明是想透过木窗计算箭矢的轨迹与出箭的力度。

据沈星暮观察,小斧子的刀工很不错,能把大弓和箭矢制作得尤为精良,明显是一个使刀的行家,但他的射箭技术非常糟糕,超过三十步的距离,他便难以射中靶子。

沈星暮估计,小斧子的下一次暗杀计划大概在半个月以后——至少在他的射箭准度不够之前,他不会贸然行动。

除开这一条线索,沈星暮还发现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陈大力平日里好像很正常,打猎,做饭,吃饭,洗衣服,睡觉,和正常的山野猎人没有太大区别。却在昨天,他好像失去了神志,一个人在木屋里手舞足蹈,嘴里不时哼唱奇怪的歌谣。

他的声音非常细微,沈星暮在将自己的“念”释放到极致的情况下,也只勉强捕捉到“落日英豪,举世无公市井嘲”两句话。

沈星暮想多听几次,尽量听清楚陈大力的唱的全部内容。

陈大力却在发完疯之后,忽然又变正常了,不再跳舞,也不再唱歌。

沈星暮只能暂时几下这两句话,嘴里反复诵读。凭借较为敏感的语感,他发现这两句话存在较为明显的平仄与韵脚,几乎可以肯定它们出自某一首宋词。

沈星暮曾是文科生,对唐诗宋词有一定了解,知道宋词不仅要求句式严谨与押韵,更将填词规则落实到了每一个字。

简单来说,无论是什么词牌的宋词,词中的每一个字都有明确的平仄要求。

一想到宋词,沈星暮便想到曾经发奋背诵辛词的元成辑与舒博。

托元成辑的福,沈星暮也无端记下了大量的辛词,算是一定程度地丰富了自己的学识。

沈星暮搜索自己的记忆,很快想到辛弃疾曾写过一首《丑奴儿》,其中两句便是“落日晴天,堂上风斜画烛烟”。

沈星暮暗自对比陈大力唱的词和《丑奴儿》的原文,发现两者的平仄极为相近,除了对应的“举”和“堂”、“井”和“烛”两组字的平仄存在出入,其他字的平仄完全一致。

沈星暮便几乎确定,陈大力唱的那两句词,是出自某位词人的《丑奴儿》。

因为宋词的词谱中,除了“平”、“仄”,还有“中”。在古韵中,古人发音分为平声、上声、入声、去声,其中的平声是平调字,上声、入声、去声都是仄调字。所以平仄就是在词谱对应的位子,填入规定的平调字或仄调字。而词谱中的“中”,指的是既可填入平声字,也可填入仄声字。换言之,陈大力唱的词和辛弃疾的《丑奴儿》出现些许平仄上的差异,并不奇怪。

山上没有信号,沈星暮没办法查询《丑奴儿》的词谱,只能暂时把这条线索放下。

沈星暮和叶黎约定的下山时间到了。两天前还犹有耐心,打算一直在山上待下去的叶黎却忽然没了耐心,他催促沈星暮赶紧一起下山。

这回却换沈星暮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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