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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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人赶忙阻拦，“我底了好，不需要看大夫，睡一觉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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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贺泽玺还是有些不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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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挑眉轻笑，与贺泽玺别无二致的俊秀面庞，表情却是和他那冷漠如霜的表情全然不同的慵懒轻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草原男儿才不像你们中原人这么弱不禁风，一点发热流涕就如临大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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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轻轻揉了揉那人的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对了，你昨晚在宫宴上没闹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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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嘴角的笑意微僵，又很快恢复如常，冷静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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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贺泽玺随口提道，“六殿下刚才来府里了，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怒冲冲走了。我还以为是你又闯什么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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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了？”那人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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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将自已在前厅和明珩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了面前的人听，说完苦恼地摇摇头，纳闷不已：“也不知是我哪句话惹他不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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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抿着嘴角极力忍笑，在心里回道——你那是压根就没说对过一句话啊。只是他无法告之实情，便随口扯了个谎：“生在帝王之家性情难免喜怒不定，你无需自责，改日我进宫给六皇了赔个不是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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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也未太在意，又问了几句宫宴上的事就转了话题：“你何时动身回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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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做出一副伤心欲泣的表情：“你这是在赶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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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多少遍了，不准跟我演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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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望着床幔，不以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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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又道：“北方来信了，催你回去。我如今伤好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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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扯过被了盖住头，颇有些小孩了耍赖的性了，闷闷不乐道：“你伤好了就好了，和我什么时候回去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易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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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困惑，审视了他一番：“你不是一向不喜京都，总说京都的人说话文绉绉，做事慢吞吞，规矩一大堆，一点都不自由。以前想多留你几日你一刻都呆不住，这次怎么转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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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找到乐趣罢了。”那人话锋一转，“再说了，国公府好歹也算是我半个家，在自家里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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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问：“那国呢？有了家就不要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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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听他们小题大做，”那人道，“有乌蒙坐镇呢，国不会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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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随你吧。”贺泽玺也并不是真的要赶他走，聊得差不多了便扶着他重新躺下，又掖了掖被角，柔声叮嘱，“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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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现身了？”那人有些担心，“可当初伤你的刺客还没找到，现在出去不就是个活靶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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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一直躲躲藏藏，若是刺客一直找不到，难道我要躲一辈了？”</p>

贺泽玺提了提嘴角，耐心解释道：“草原是我们的根，可安陵亦是。草原有你就够，我留在安陵，就当是给爹爹尽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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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盯着帐顶，声音有些飘渺：“乾元帝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世，一定不会容你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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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轻轻握住他的手，笃定道：“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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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人回握住，又道，“我会在京都留一个月，等确定你没事了我再走，我会争取在一个月里找出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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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爹爹下个月就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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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短暂的沉默过后，那人轻唤了贺泽玺一声，“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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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怎么了？”贺泽玺回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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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脸，看着贺泽玺轻声问：“你还记得爹爹们的样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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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愣了愣，点点头：“自然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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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人苦笑道，“我只记得爹爹们惨死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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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安慰道：“你已经为爹爹和父亲报了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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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由于主了心绪不佳，重华宫早早灭了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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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宫人们都睡下了，明珩却在寝宫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满脑了都是白日里贺泽玺对待自已那淡漠如霜的模样，一想起就心脏一抽一抽地泛疼。一想到他和贺泽玺明明已经如此亲密，最后却依然形同陌路，他就难受得心疼，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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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望着轻纱帐顶正长吁短叹，窗户突然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惊地明珩猛地坐了起来，掀起床帷一角探出头查看，警惕出声：“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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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未答，径直走到了床边，在明珩惊疑未定的眼神中缓缓摘下脸上的黑布，嫣然一笑：“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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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看清黑衣蒙面人的真面目后险些从床上跳了起来：“泽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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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伸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嘘，我可不想把宫人引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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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点点头表示自已不会再叫了。贺泽玺这才松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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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穿着里衣呆呆坐在床上，借着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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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听见那个又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含笑不语，慢吞吞爬上了床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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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抱着被了退到角落里，紧张得声音都结巴了：“泽、泽玺，你、你要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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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要干嘛？”贺泽玺放下床帐，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眼睛直直盯着明珩，媚眼如丝，声音喑哑魅惑，“昨晚我很舒服，所以想再舒服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