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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将铁夫人狠狠一握,问左寄侠:“你说这匕首是经那位国师大人点化过?”
左寄侠道:“不错。”
谢玄度道:“梁国的这个国师大人究竟是何来历?前辈可知他的名姓?”
“不太清楚。”左寄侠道,“这位国师大人修为高深莫测,自入宫以来,就住在皇上为他特意建造的青羊宝殿中,平常深居简出,除了皇帝,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更别提名姓。他乃梁国两朝臣子,一朝侍奉过李灵均,还有一朝是李灵均的父皇,当年我入宫——”
左寄侠顿住,沉了沉呼吸,继续道:“李灵均身亡以后,国师也随之消失了,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谢玄度手指抵在刃锋上,赤焰咒纹若隐若现。
难怪他觉得这咒纹眼熟,他从前见过,在一个人的脖颈上也浮现过一模一样的咒纹。
那人便是他的父亲。
如今也算不上是他的父亲了。
谢家如今当家做主的人是谢断江,从前算谢玄度的三叔,而将他抚养长大的人是谢家上一任家主谢清风。
谢玄度自记事起就跟在谢清风身边了。
那时他们没有住在花间仙府的谢家。因着谢清风此人生性放荡不羁,虽贵为家主,却从不理会宗中事务,一竹剑一玉箫,背上一个比白面团子还小的谢玄度,父子二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谢玄度的名字便是谢清风为他起的。
他道:“古有言‘清风明月本无价’,眼下清风有了,缺明月相伴,不过你个小子,叫‘明月’未免娇气,不若‘玄度’二字来得妙些。”
时至今日,谢玄度始终相信,他的名姓当中寄托着谢清风对他的疼爱与珍惜。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曾亲手持着那把名唤“绿腰”的竹剑刺穿他的腰腹,低声质问道:“明郎,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知道吗?答不上来,爹可以告诉你。”
他将绿腰收回。
谢玄度满脸错愕,低头看见自己流血的伤口正以异于常人的速度愈合,也在转头的一瞬间看见镜子当中的自己,左眼眶中镶着一颗金色的眼
珠。
谢清风刺了他一剑,以此证明谢玄度并非中原人,他是个半邪,是个杂种。
当日谢玄度只顾着惊恐,却忽略了一件事。
直到看见铁夫人匕首上这枚赤焰形状的咒纹,他才猛然想了起来。
谢玄度还看见,谢清风刺出那一剑时,从他的锁骨处一路蔓延到颈子上的赤红色纹路,像是某种刺青。
与这把匕首上的咒纹完全一致。
谢玄度的手指在木质的刃锋上来回抚摸,略微失神了片刻。
他心底大概清楚了李灵均性情大变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问题就出在这赤焰咒纹上。
那位梁国国师究竟是什么人物?可与谢清风存在着某种关系么?
一个不慎,谢玄度抵着刃锋的指腹转眼破开一道细细的伤口,一粒鲜红血珠顺着刀刃流下来。
饮了血,那赤焰咒纹越发清晰明亮起来。
张人凤捉来他的手,蹙眉道:“你干什么?”
谢玄度一翻手掌,那指尖上的伤口又渗出血。
他低头,将手指衔进口中,道:“无碍。左前辈说过了,这铁夫人是桃木所制,经那位国师点化过,对妖魔邪祟厉害一些。”
对寻常人而言,铁夫人是无用的木头,对谢玄度这等半邪而言,则是锋利无匹的好兵器。
张人凤放开他的手,不再置一词。
贺惊鹊、贺沧行也不禁向他投来复杂的目光。
谢玄度是半邪。
也就在这种时候,他们才忽然意识到谢玄度跟他们有不一样的地方。
中原的修士与狱界妖魔一向势不两立,见面就要杀个你死我活,不多一句废话,迄今为止,他们不曾跟哪个流着狱界血统的半邪这般心平气和地谈过天。
谢玄度还是第一个。
贺沧行暗自腹诽:“谢玄度是有点善心的,跟狱界那群没人性的妖魔不能一概而论。谢玄度在谢家长大,这等清流世家将他教养得有模有样,正在情理之中。何况他身上始终还有一半是中原人的血统,因此才不至于面目可憎。”
他似在说服自己,不将谢玄度划分到邪恶的那一派去,好让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宽
待谢玄度一些。
在折梅宗诛杀紫色巨蟒时,贺沧行尚能喊出“狱界的邪物就该死”这等话,可对着谢玄度,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贺惊鹊跟贺沧行想得是同一件事,也在心里暗叹:“谢前辈不是半邪就好了。倘若让家主知道我们跟谢玄度过从甚密,回去定要好好受顿责罚。”
谢玄度本尊却对自己的身份不以为意,捻着发疼的指尖,笑道:“怪不得这‘铁小娘子’不肯让我碰,碰了就要给我这么一刀,这里可再找不到比我更邪的邪祟了,哈哈哈!”
左寄侠杀来一记眼刃,将那铁夫人夺回,道:“什么小娘子,少亵渎我的刀。”
谢玄度笑得更开怀,道:“小气。”
话至此处,他们渐渐收了话锋。
贺沧行、贺惊鹊听得庙堂内一片安静,想是谢归已经歇下,他们随着回到堂中。
左寄侠也不愿再说李灵均登基后的事,多半都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他自收拾了一番,又从乾坤袋中找到几本古书,继续研究破除葬魂棺的方法。
院中谢玄度与张人凤并肩而立,谢玄度仰望着顶头的月亮,正在出神。
张人凤开口问他:“那咒纹有什么来历?”
谢玄度展开折扇,随口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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