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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羽然沉默地盯着宫冬菱,不知怎么就说不出话了。
他和宫冬菱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他虽然曾是佛子座下金莲,本是无情,但被妖化后,也有了七情六欲,
初化成人时便遇上了宫冬菱,自然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白月光。
事实上,自从宫冬菱从极北之地回来,便不再跟他如从前那般亲密,特别是上次两人对峙之时,总感觉她对自己似乎有些许敌意。
怀着这样的疑问,姬羽然自己想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趁着来问宫冬菱璇玑草的事时来打探她的态度。
哪知道这次宫冬菱连装都不装,对他的无视直接写在了脸上。
抛开对宫冬菱态度的疑问,姬羽然这才突然发现她的脸色不对,跟刚生了场大病似的。
“菱儿师姐,怎么了?是不是寒气又发作了?”
“我急着有事,别浪费时间。”宫冬菱皱眉,已经有些不耐。
姬羽然忙说道:“我听说了师姐要去若虚幻境找璇玑草,我天生和这些植物有感应,便想着可以跟师姐一起去寻,过来问问师姐是否愿意。”
“谢谢,不过不用了,”宫冬菱礼貌拒绝,便开始送客,“说完了的话就请回吧,我是真的很急。”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姬羽然也没有脸继续待下去,他尴尬地道声别就离开了,只是眼神闪过点妖异的厉色。
姬羽然自始自终要的不过是别人的关注追捧罢了,有人对他好将他奉为救赎时,他对那人爱搭不理,一旦她们将目光移开,他又巴巴腆着脸上去博关注。
宫冬菱对这些事情都不关心,她立刻动身,根据系统的指示往一个方向御剑飞去。
不应该啊……按理说这段根据原剧情根本没有黑化点,再怎么也得等到璇玑草剧情,宫冬菱不禁怀疑,或许这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剧情,让整个故事都发生了变化。
等剑飞近面前的那座高峰,宫冬菱脑海里的记忆才苏醒过来,这地方,似乎是大师兄裘言的住所?
宫冬菱急火火地降落,还没碰到地,不想又是一阵钝痛,似乎比方才更严重,她噗的吐出口血,从剑上跌跌撞撞摔下来。
【警报警报!女主黑化程度加深!警报……】系统的声音在耳畔炸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但管不了那么多,袖子随意一抹嘴角,便飞奔到门口,
想也不想就推门闯入。
看清门内的景象时,她惊呼一声:“住手!”
……
谢瑜从宫冬菱那儿得到神秘人可能是裘言的消息后,虽然没全信,但还是留了个心,回去就开始着手调查。
裘言长期在外游历,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他的住所在南面的一座无名峰上,不仅无人看管,还几乎没有人会踏足。
这么想着,谢瑜动了点歪心思,想偷偷潜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神秘人给自己的宣纸。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踩点摸路线,整整两天,谢瑜都从未在峰上看到半个人影,这给她增加了点胆量,第三天,她终于从没有上锁的后门溜了进去。
裘言的住所陈列并不多,但样样都低调华贵,似乎是他从游历各处带回来的物件。
谢瑜在外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又朝着里间书房走去。
却从未想过,一打开房门,迎面就看见自己的画像被高高挂在墙壁上,但画中的人神情倨傲、睥睨众生,是从未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
谢瑜的心跳加快,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将她唤醒,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伸手触碰着画中人的脸颊。
触电般的收回手,谢瑜眼神凝重,心中也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挂着她的画像?
然而更惊心的是,桌子上压着更多的画,厚厚一摞叠在砚台下。
谢瑜深吸一口气,将砚台拿起来,一张张打开。
全是她的画像。
动作姿态各异,但不变的是那睥睨天下的眼神,仿佛能看进人心里,裘言似乎对这些画都不满意,随意抹上的墨痕毁了整张画的美感。
看了这些,谢瑜越发觉得,虽然容貌相似,这一定画的不是自己,至少,不是现在的自己。
翻到最后一张时,谢瑜又在最底下翻到一本宣纸簿,看起来分外眼熟。
谢瑜从袖中拿出叠成方块的宣纸,仔细进行对比,连花纹格子都一模一样,果然出自同一簿子。
告诉她消息的人,就是裘言,而且他似乎还尤其关注自己……
她沉默着打开宣纸簿,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事,件件都与她相
关,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她刚来不周山两个月时。
谢瑜第一次知道,
自己之所以会被玄菱认主,是裘言偷偷采了她的血,滴在了剑上;
她之所以会被那么多内门弟子孤立,是因为身为大弟子的裘言召集几个山长,安排下去的任务;
而就连那些对她释放善意又很快背叛的人,全都有裘言的手笔……
原来迄今为止,自己在不周山上经历的大多数名为“命运”的痛苦,皆是他人的刻意为之。
谢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她站在原地,墨般浓黑的双眼里,瞳孔的纯黑在往外蔓延,像是掀起狂风巨浪。
身体里的魔鬼似乎醒过来了,贪婪地蚕食着谢瑜的情绪,时不时发出几句低语。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一回头,平静的对上那人的眼睛。
“哎呀,被看到了呢,我明明还没玩够来着。”裘言的秘密被发现,但他却爽朗一笑,毫不在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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