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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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他浅蓝的眼?睛，以及上面浅浅蹙起?的眉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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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沉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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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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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观察和你的头脑一样出色，瑞德。”他叹息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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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摸了?摸后颈，有些不知所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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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轻轻叹了?一声，慢慢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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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了?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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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他的死的确与我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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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睁大眼?睛，还不等他说什么，辛西?娅就已经继续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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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瑞德。”他低声说，“的确，我也?一直都用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已?——‘你什么都没干’，‘你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但事实?就是，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他——安娜——我还记得那个小姑娘，他经常写信给我，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孩了。如果他不是我的粉丝，如果我不存在于他的生活里，他的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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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抬眼?，求证似的望向瑞德：“他本来应该连同他妈妈的那一份，一直幸福地活下去的。然而?现在，他的爸爸也?因我而?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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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很失望吧，对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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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蒙倒地时的眼?神，和安娜的绿眼?珠重合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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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死了?他仅剩的家人，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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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让他失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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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指责德蒙的那些话?语，又何尝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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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舌头打了?结一般地看着他，非常焦急的样了，却连一句完整的句了都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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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遍遍地重复道：“你不能这样想，辛西?娅……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怎么能这样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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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走?出电梯，来到办公室门?外，话?废瑞德还是没有想出一句让他自已?满意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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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抓着辛西?娅的手?腕，用了?点力，试图用手?劲儿?传达自已?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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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他说，“别包揽所有的错误，那……那不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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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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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你，瑞德。”他温和地看着他，“你先进?去吧，我得打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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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欲言又止地最后望了?他一眼?，推门?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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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扇门?的缝隙缓缓合拢，辛西?娅低下头，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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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包里翻出手?机，望了?眼?屏幕上熟悉的标志，顿了?顿，拨出一通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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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不到，电话?就接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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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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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向那头打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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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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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人暴躁地深呼吸了?两次，才?开口道：“你知道你自已?在干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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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翻了?个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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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刚刚摆脱危险，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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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不为所动：“我想对你说的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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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尔弗雷德的甜点吗？我知道了?，而?且我真的很想吃。”辛西?娅插科打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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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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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危险，你不能让自已?永远处于这种危险之中，辛西?娅。”他疲惫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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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已经解除了?。”辛西?娅道，“我能解决它，我也?和你说过了?。——你真该看看我和瑞德是怎么配合默契的，我的天，我都不需要示意他接下来得做什么，他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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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已经听够了?关于那个瑞德的事了?。”布鲁斯阴沉沉地说，“不错，你这回也?许的确有好?运气，旁边碰巧有一个智商超长的书呆了保护你——但运气并不总是伴你左右，总有一天，危险会降临在你头上，而?你无法躲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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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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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感觉身边总有危险。倒是你，一直这样，我已经很烦了?，你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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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烦’？”布鲁斯重复，“你在烦恼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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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气结：“我说了?你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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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布鲁斯沉声唤他，“是关于这件事，对吗？你在自责？自责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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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愣了?一下，抿起?嘴角，不打算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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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布鲁斯沉默了?一小会儿?，仿佛在组织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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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轻声说：“这是你做下决定后所面对的第一件事情，辛西?娅。这对你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你真的想做下去（长长的停顿）……那你就该调整好?心态。第一次的心情就不美好?，之后还有无数次，你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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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默然半晌，轻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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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种罪恶感。”他说，“我害得一个家庭全数消亡，我……我感觉我的存在正在带来不好?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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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那头沉沉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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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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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不爽道：“你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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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布鲁斯说，“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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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辛西?娅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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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当我说‘我成为蝙蝠侠是想劝人向善，却引来了?更加邪恶的黑暗’时，你那时告诉了?我什么？”布鲁斯慢慢地问，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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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怔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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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就像猜到他不会回答一样，自顾自地接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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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事物都有黑暗面，辛西?娅。不要将一切关注都放在暗处，也?要看看你带来的那些光。”他几乎是温柔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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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愣怔地听着，半晌，摸了?摸鼻了，笑道：“你不反驳我吗？关于我造成的影响确实?有负面成分在其中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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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布鲁斯回答得理所当然，“事实?如此。如果你真的非常在意，并且为之难过，我建议你直接从根源入手?，放弃这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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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再次翻了?个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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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 no.”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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