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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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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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明白。”他笑着说，“我不会告诉他的。做什么都不要做蝙蝠的敌人，即使你的名字叫超人，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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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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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也算是人类赢过你的一种表现了吧，克拉克？”辛西娅摊了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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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苦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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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他垂下眼，那双天蓝色的眼眸黯淡下来，仿佛日暮夜至，“我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人类会想要和我比较……我成为超人，只?是想要守护大家，并不是为了赢过谁，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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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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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猜这?个问?题的回答永远都不会让我感?到满意。”他说，耸了耸肩，“倒是你，辛西娅。知道我就是超人之后，为什么还一直叫我‘克拉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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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挑眉：“怎么，你不希望我用你的这?个名字称呼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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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克拉克摇了摇头，“只?是……你知道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以‘卡尔·艾尔’的身份与你相识，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喜欢用这?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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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艾尔’……”辛西娅喃喃，“那是你氪星的名字，是你氪星身份的象征，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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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点头道：“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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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便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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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喜欢‘克拉克’一点，”他说，“因为它是你人类身份的象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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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怔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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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身份？”他重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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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感?知世?界的方式和常人不同吧——你知道的，我也算是个外星人呢。”辛西娅冲他眨了眨眼，“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是有属于人类的部?分的。而我更喜欢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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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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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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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和身体代表什么？至少在?我这?里，它们什么都不算。”他说，“我看到你的名字，克拉克·肯特?。前面的五个，是父母翻阅字典、带着夜以继日的期盼、怀揣满腔爱意为你冠上?的字母；后面的四个，是你的家庭、传承、代表，是可以证明你归属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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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了这?九个字母，你就是人类的一员啦。’，玛莎说。于是，你被烙上?‘卡尔·艾尔’氪星标记的钢铁之躯里，装进了人类的内核——你的灵魂和心灵，超人，而它们的名字就叫克拉克·肯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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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生在?氪星，第一次说话、第一个脚印、第一抹笑容，却都发生在?地球。你首先?是一个人类，而后是氪星人，最后，你才决定去做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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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拉克怔然的目光下，辛西娅温柔地微笑，朝他走?进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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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的氪星身体给了你无与伦比的能力，但只?有同时拥有人类的灵魂，你才真?正成为了超人。”他说，浅色带来的光芒如此耀眼，让他看起来仿佛一颗深海里最为珍贵的珍珠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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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苛责自已，也无需感?到孤独。我无时无刻不在?感?激着你能够拥有人类的部?分，你自已也不要忘掉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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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的心跳再一次加快了起来——他的心跳从未如此快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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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两颗最纯净的蓝眼珠定定地望着辛西娅。月光女神，最接近神的女人，仿佛世?间的一切安定与舒缓都蕴含在?他的笑容之中，只?要开口，便拥有稳定人心的奇妙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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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超人还很小的时候，刚刚得知自已不是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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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他坐在?山坡上?，迷茫地望着远方，想：我不是人，那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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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身旁的大树：也许，我是一棵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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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棵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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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树孤单单地站在?这?里的山坡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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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高高地生长，超过人和兽。即使它想说话，也找不到理解他的人：它长得这?样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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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等了又等——它到底在?等待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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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得跟云的住处太靠近：也许它在?等待最初的闪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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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日夜，克拉克都凝望着他红披风之下的行?人，在?心里悄悄地、孤独地呢喃：“想听?个秘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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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个秘密吗？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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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氪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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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灿烂的日了里，我无所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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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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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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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是我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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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今天，在?这?个夜晚，温暖的炉火下，木质的小屋里，辛西娅走?过来，对他说：“不是你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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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一个普通人，你也需要被关怀和拯救。所以，不是你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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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久久地出?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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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地，他没有看见——在?他肩膀上?，辛西娅搭在?那里的手掌，一闪而过地散发出?熟悉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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