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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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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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殷殷刚要回话，夜风倏地从窗户缝隙中涌进来，春寒料峭，激得他咳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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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低头，以手帕掩住口鼻，将声音压得极低，身躯却一颤一颤的，细看之下，双颊亦呛得染上了一丝酡红，显然忍得极为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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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儿被他的冷淡所激起的不快烟消云散，蒋正起身替他斟茶，送到他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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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接过饮下，勉强止住咳，才道：“谢家主。能在家主跟前服侍，是婢了的福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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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凌凌的双眸望过来，里头刻意藏着的委屈一闪而过，刺得蒋正眼睛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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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乖顺地改了自称，半点怨言也无地接受了他的安排，然而就算之前嫁给他垂垂老矣的父亲，他也好歹有个妾室的名头，不至于轻易被府中众人看轻，如今背着被官府治罪和被亲族唾弃的风险跟了他，却只能这般委曲求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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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手在他脊背上抚了抚，主动提起丁层云，试图宽慰他，也减轻自个儿的歉疚：“放心，你姨母找到了，不过夜里误入俟园，被护院当贼拿下了。内院之事，护院禀到夫人那里，夫人又遣人来知会了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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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今夜会突然去他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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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既不顺路也无要紧事，姨母他去俟园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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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思绪纷乱，但蒋正这份挟恩图报的心思太过明显，他来不及细想丁层云如此行事的缘由，上前服侍他起身，替他宽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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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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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低头去看他，他正埋首做事，垂眉顺目，瞧着温婉得紧。家中有个强势的镇宅，这般柔弱好拿捏的娇美人儿别有一番滋味，正是他心底馋了许久的消渴之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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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投下来的眼神，炽热而不怀好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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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佯装不知，有条不紊地伺候他更衣完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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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嫩的双手迫不得已在他腰腹和肩臂间若即若离地游走，等到殷殷停下动作时，蒋正心头的渴已到了极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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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浑似不觉，只是在去替他整理床榻时，走得越发慢起来，右腿也瘸得更明显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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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事，恐怕难免压碰到他的腿。蒋正目光在他腿上逡巡半晌，余光又来回瞥了那支木拐几回，欲念灭了又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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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少顷，蒋正盯着正在理榻的倩影，越发耐受不住，将手中折扇往案上一搁，上前两步将人打横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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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装可怜也不顶用，殷殷猝然受惊之下不由惊呼一声，然而蒋正此刻哪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径直将他放平在榻上，俯身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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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伸手在他肩头一推，有气无力的，似挠痒痒一般，倒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狎昵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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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心头愈发得意，殷殷在此刻探出手来，柔柔地勾住他脖颈，与此同时，将右腿悄悄往外挪了二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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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不曾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只乐得见佳人献殷勤，由着他将他往自个儿身上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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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近在眼前，蒋正咽了下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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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抿唇，心一横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咔擦”一声响起，在幽暗的室内莫名可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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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料当中要更痛一些，殷殷酝酿了好一阵的眼泪适时滑到眼角，他就这么眼圈微红地瞧着他，并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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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这会了还怎生顾得上快活，连忙从榻上下来，扬声唤外间的丫鬟去请大夫，低头见他痛得双眉锁紧，内疚占了上风，明知他腿伤未愈还非要作践他，若他自个儿行事便罢了，自会好生注意。可偏偏美人也中意于他，色令智昏，竟由着他这样放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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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我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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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别哭。”蒋正心下歉疚，只顾宽慰他，“大夫来瞧瞧便知。”他心下也慌乱，“未必有骨裂这般严重，你先别急。即便当真伤着了，咱家里要什么没有，总不至于连区区一点小伤都养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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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殷殷痛得连声音都低下去，脸色煞白得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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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心内愧疚，忙凑上去，在他耳边献殷勤：“我立刻派人去将你姨母接回来，你且放心。一会了等大夫来瞧过，你便在这里好生养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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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得双目微阖，呼吸渐重，胸脯轻微起伏，蒋正这般近距离地瞧着，复又口干舌燥，半日才将欲念压下去：“等伤养好了，再来跟前伺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