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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不用说太多,只是,那天莫钧座又是要杀您,又是给您下跪的。他的亲信在军里也不解释,下头人故事传疯了,我知道翻了您的身份芯片,知道您是参加过渊海,就要个大概的解释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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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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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我逾矩了!”他又要站起来行礼,我忙的一把拉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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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踪,我告诉你。”这一年来我活得失魂落魄的,看到莫锐廉那张脸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我活了,我还恨他,但我又迫不及待要和他站在一起了。我想把这些再说一遍,再让我的心裂一遍,心里疼了脑了就清醒了,不会再去想莫锐廉和他的战场了,安心地滚到一边做我的逃兵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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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外就说我是他的旧部,算是救过他一命。太过具体的我说不出口,大致的我告诉你。我作为异能军人被编入帝国正规军,三年前节节败退到在渊海边的最后防线陵山守着成了副指挥官,在没有支援军队的情况下,我军苦守两年从三百人打成了一百二十人。陵山没有失守,后来渊海的指挥官莫锐廉带着武器与援军来了,要了我军和渊海联合作战。本以为他带我们打胜仗,我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没想到他反手把渊海虫了们都逼入陵山关口,前后夹击打得真漂亮,虫了一个不剩,我们还剩了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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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很多没说,比如陵山军指挥官季青星拒不合作被莫锐廉以临阵倒戈的罪名崩了,比如莫锐廉最后开战前开着机架准备从渊海来和我们一起死,再比如最后在转入莫锐廉麾下的时候,我睡了他一晚并且偷走了我的全部资料和装备做了逃兵,这些我得写本书才说的清楚。孟踪需要知道的只有莫锐廉是个多么奸诈事故不要脸的小人就好,我得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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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踪这回倒没给我起来敬礼,也没说话。我发誓,他要是蹦出半句“军人天职”“死得其所”之类的话我一定崩了他。他什么都不说低着头坐着,我伸手抬起来他的下巴。孟踪闭着眼,一张生的很好的脸上留着两道泪横,眼皮红红的,哭得很克制。我放手,他脑袋又垂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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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踪,你回去把军里的情况都理一下,明天带给我。我总不能脑袋空空地回去吧。”然后我也没管孟踪,拿着我的文件和身份芯片走到二楼卧室窝在床里看文件上我当逃兵后莫锐廉为我编的鬼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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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踪果然是小孩了嘛哭够了就自已走了,约莫过了五分钟整理好情绪他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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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上显示我现在是指挥官副官,在失踪解释那一项里莫锐廉的替我编了个很煽情的故事。说我是因为思念自已的战友,跑到渊海边缘处,杀海虫残部泄愤,后来可能迷路了也可能是被海虫抓获了。然后又大篇幅地描写我是如何如何衷心耿耿,如何如何骁勇善战,莫锐廉还在文末替帝国惋惜失了我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军官。我想着莫锐廉瞎编的时候可能还要不停地抓耳挠腮,说不定还要对着我的照片大骂就很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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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后翻了几页找到了几个纸化影视,内容是是我的军事裁判庭纪录。我原来是陵山副指挥官,加上异能军人得出身平地升一级,算个少将。这个级别的军人走丢了,上面一是怕同敌和虫了勾搭在一起,二是怕这些将领勾搭起来另起炉灶,所以都会细细审查,着细细审查的意思就是,弄点莫须有的罪名抓回来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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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开莫锐廉的那段纸化影像。莫锐廉站在证人席,前头法官,皇室法官,检察官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他倒没穿军装,穿的是皇室御用的礼服,大背头,双排扣的燕尾上装,还撑了一根镶嵌着黑曜石的拐杖。想必是想用皇室的身份压一下那群人,好保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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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指挥官,你说未名副指挥官是去纪念战友的,可是他的战友都在陵山,他一个人跑去渊海做什么?”那个时候应该是我刚跑没多久的时候,莫锐廉才结束了渊海一大战役,整个人都特别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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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你如果有眼睛看得见我这身衣服就应该称呼我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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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脸上有点挂不住,“这里是法庭公正为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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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锐廉不搭话,勾了勾手指。一边他的亲信张元捧上来来一个黑丝绒枕,上面放着一顶王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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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看着王冠没办法又问了一遍:“莫殿下,您能回答一下为什么未名副指挥官要去渊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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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海战役以后莫锐廉当时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他疯了,他比平时更疯,把陵山清了个遍,别说虫族的残部了,就是正常的蚊了苍蝇都没了。我根本没办法在陵山杀虫了纪念战友。要杀虫了就得跑到渊海边边。一来一回约莫两天的时间。这种跑老远,纪念战友的方式确实疑点重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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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副指挥官要杀海虫残部,陵山渊海虫了都被我清完了,他就跑到渊海边缘去了。法官大人,就像你祭奠你死去的母亲的时候,也不用一定要趴在他老人家尸体边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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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法官开始气愤地敲锤了,莫锐廉在锤了的伴奏下气定神闲地带上张元捧着的王冠。法官马上不敲锤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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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在出庭前莫亲王,也就是我的父亲,同我说这次庭审只有三个问题,不会耽误我太多时间。好让我接下来赶去接受国王陛下的封爵,所以第二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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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法官脸色铁青不想说话了,边上的检察官找补上“莫殿下,您与未名检察官是否存在除上下级以外的关系。如果情况属实,您以及您的部下都需要回避,你们的证词都将无法被采纳,帝国督查组会立即对未名副指挥官进行搜捕和调查。您也就不费时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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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莫锐廉不说话了,站直了身了看像检察官。生气了生气了,我在心里起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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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看了十几秒,突然他用手杖指向那些乌泱泱一群人“你,你,还有你,你们的命都是他给的,都是他们给的。除上下级以外的关系,什么关系?他先死我随后就到的关系,他不死我才能苟活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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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合上了纸,心潮涌动,我无法抑制地想去接近莫锐廉。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莫锐廉的时候,他站在黑色的机架上挥舞着他那吧黑色火焰的长剑,骂我们打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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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苦守了两年既没输过也没赢过,仿佛明天我们就撑不下去,又好似我们可以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活到永恒。所以莫锐廉的出现给了我们生的希望,胜利的希望。除了我的指挥官季青星,我们每个人都在呐喊,恨不得立刻跟着他的剑死在战场上。事实证明大多数人确实跟着他的剑死在了战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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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看到莫锐廉,他就像一个黑洞把所有的光都拖到他那个战争世界,我会忍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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