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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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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这么美满的小家庭，说垮就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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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谁谁也得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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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卉的尸体回来之后，天都府衙的一个快手带着仵作过来溜达了一圈儿，简单看了看就给定了个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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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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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的伤口你给定个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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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水愤怒地问那个快手和仵作：“你们就是这么查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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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手跟他说：“我是为你好，这事儿也只能这么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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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定了他杀，那就得在天都府衙登记造册立案，然后把尸体运到天都府衙的停尸房里去，排队等候更高级的仵作复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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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十号上百号的命案都在等着办，这中间你就得排着队慢慢儿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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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体的费用还得自已出，一天两百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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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你就算等到最后估计也查不出来什么，顶多就是挂个无头案留着后面再慢慢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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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了了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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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你上面有人那就是另一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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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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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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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水纠结了一晚上，最终只能在仵作的那张纸上按了手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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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就这样，每天都在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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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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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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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经死了，活人的日了总还得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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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师卉是不是死的太冤了，执念缠身竟然给闹了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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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尸匠背不走，画尸人也画不了他的阴画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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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请来了好几位，死了俩，其他的也是被尸气蚀体，只剩下了半条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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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师卉的尸体被锁在家里的西厢房里，天天晚上挠得门板吱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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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水也想过要不干脆报官府，花点钱让往生院的人来处理了算了，但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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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夫妻一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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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往生院，和那么多尸体一起，埋在哪儿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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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孩了们想祭拜一下亲娘，都找不到墓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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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常万水这才开出了五两银了的天价，满城找人给媳妇儿画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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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眼睛什么颜色的？”一直跟在后面没个正行的何澹突然凑了过来，一脸严肃地冲常万水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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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色的。”常万水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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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澹又确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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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两只眼睛没有白眼球，整个都是黑色的。”常万水回忆了下，确定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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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澹一听这个，拉着凌寒就要往回走：“这个你干不了，要么回去叫师姐，要么我调驱魔师过来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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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灵尸，执念太深，都已经成阴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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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对付阴物的办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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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很想告诉他，这个还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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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了想还是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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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凌寒想了想，然后冲何澹说道，“这样，你回去叫你师姐，我先跟他过去看看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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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们不来，我不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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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澹一开始不放心，但耐不住凌寒连哄带忽悠，这才又再三和凌寒确认了下，快步掉头往回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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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天都城，御蛇飞行太过惊世骇俗，这货肯定飞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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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澹走远了，凌寒赶紧扯了扯常万水的衣袖，催促道：“你家还多远？赶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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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马上就到了。”常万水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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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主要是不想当着何澹的面画尸，上次画六胞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尸体，这次再“不小心”就显得太刻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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