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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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控核聚变是不一样的……它是……”</p>

“他是太阳。”裴衍接话。</p>

洛行云眼中的低落微微消散了，冲他灿然一笑，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光芒万丈：“对！有了这项技术，整个世界都会不一样。我们会有无限能源，青山绿水，以及星辰大海。”</p>

如果他足够敏感，没那么专注，可以闻到一阵轻微的、暗香浮动的味道。</p>

那是他隔壁的人，胸腔的位置，不经意间，轻轻跳动了一下。</p>

如风拂过森林，如大海泛起涟漪。</p>

一圈圈荡漾开去，从此簌簌作响，绵延不绝。</p>

裴衍看着身旁的omega，心中委实有点可笑。</p>

又觉得他极其壮丽。</p>

谁很小很小的时候都会有个梦想，那个梦想是当个科学家。</p>

然后一路读书，长大，白日梦一场就渐渐醒了。</p>

他们现在读高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好像突然之间大家都变得成熟又实际起来，就连班上最幼稚的男生也端正起态度，刷题，考试，了解高考政策，关注就业行情，满腔心思想着要填报的大学与专业。</p>

这就是他们所拥有的最远最远的梦想。</p>

比天花板还低矮的，所谓梦想。</p>

以后的以后，大部分人会连这点触手可及的天花板都失去。</p>

高考，读大学，毕业，工作……</p>

越长大越发现自己平凡如斯，什么远方，生活里满是近处的苟且，蝇营狗苟，活着都很累。</p>

于是就被时间那么推着走，满操场上活蹦乱跳的少年人，都变成了鱼目混珠的普通人。</p>

但是啊，这个坐在他身边的omega，这个看起来很平凡、很不打眼的omega。</p>

他看着很远很远的天际，那片星辰大海。</p>

裴衍本能地觉得，他倒映着亿万星辰的琥珀色眼睛里，那片可笑而壮丽的光芒，将与恒星的聚变那样，亿万斯年，永不熄灭。</p>

他永远是赤子与少年。</p>

干净得像是不曾长大。</p>

裴衍就突然想去看一看了，那片光的海。</p>

那片璀然璨然的，他想往的光之海。</p>

小小的教室里，四面响起起哄：“传教士传教士，聚变神教首席传教士！”</p>

洛行云笑嘻嘻地在胸前依次点了四下，是氘和氚聚变成氦并释放一个中子的反应式，然后张开双手冲向天花板：“赞美聚变！”</p>

还真有几个男生一起跟他喊“赞美聚变”，课堂上一时之间洋溢着快活的气氛。虽然在大过滤器的边缘来回试探，核聚变也永远“在五十年之后实现”，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繁盛而美好。</p>

重新平静下来的课堂上，Alpha在试卷上写下清隽的字迹。</p>

洛行云瞄了一眼。</p>

在他龙飞凤舞、恍如鸡爬的“你到底来这儿干嘛？”的问题下，是疏阔有力的一行字。</p>

——“我来这里，是想看看你的世界。”</p>

λ</p>

奥赛物理课下，洛行云上台问问题，其他人都渐渐走光。</p>

偌大的教室本就空旷，最后只剩下孙若薇和裴衍两人。</p>

两人做了一会儿作业，福至心灵地互相看了一眼。</p>

孙若薇好奇地问：“你也等他问问题？”</p>

裴衍云淡风轻地点点头。</p>

“那你先。”孙若薇温和一笑。</p>

Alpha目光幽邃地看了她良久。</p>

晚上放学太晚，女生住校，男生跟她一起走，是会送她回寝室的吧？</p>

夜深人静的路灯下，少年与少女相伴，不知多少暧昧心事。</p>

他轻笑一声，淡淡的黯然：“你和洛行云？”</p>

不想孙若薇满脸疑惑：“啊？”</p>

裴衍心中一动，冰了一下的心事犹如春潮解冻，试探问道：“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p>

孙若薇：“哈？”</p>

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迷惘。</p>

裴衍没有解释，仿佛什么都没有问过，只是淡淡地转过脸去，望着讲台上站着的少年，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勾起。</p>

台上的洛行云和物理老师讨论了半天，沉默了，转过去一同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黑板，然后商量了一下其中有没有什么地方算错了。复盘后发现没问题，两人深锁眉头、念念有词地步出教室，显然打算换个地方继续。</p>

奥赛物理班的教室只剩下孙若薇和裴衍。</p>

裴衍望着外头空空如也的走廊：“他把我俩都忘了。”</p>

孙若薇好脾气地安慰道：“常有的事。洛神就是这样子的。”</p>

她说完，便看见身边的Alpha又忍不住扬起了唇角：“挺好。看来他心里谁也没有。”</p>

孙政委觉得，今天晚上的裴主席笑得太多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洛神个人观点，并不一定正确严谨，小男生日常白日做梦</p>

今天先讲个人理想，明天接着骚破天际^_^</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