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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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耐心等着，他嘿嘿笑道：“过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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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寂的目光在他微笑的瞳孔上停留片刻，“嗯”了一声，出门去了……留下一室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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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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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萧静好叹气，想什么呢，他是不会跟自已说有关教学之外的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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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寂老远便见路琼之从灵堂出来，特意留了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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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琼之本是去上香的，却在满琦那儿碰得一鼻了灰，心情复杂，见有人刻意等他，几步走近说道：“大过年的，辛苦你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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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可真不见外，湛寂淡漠看了他一眼，“碰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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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能，我路琼之且是为儿女情长所拌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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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吹嘘，这厢回了个“但愿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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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和尚……真气人。”路琼之换了语气，“知道他素来性格刚硬，认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虽是女了，品性却比一般男人都高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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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想把当年的事说开，可事实摆在眼前，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退亲一事，我路某也是个受害者，罢了……让他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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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顾自感叹完，转而道：“我给你的药好用吗，他可无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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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湛寂微微点头，路琼之继续说：“你明知带出山会麻烦不断，为何还要将他带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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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把人交给我，是只想保他一命，还是想让他将来能自立自强？”湛寂斜眉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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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琼之脸上漏出些许意外，眼睛眯成缝打量着眼前人，“我冒死救他是受满琦所托，确实只想保他一命；你师父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希望他将来能独当一面……你这想法很不错，是个好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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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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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不会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路琼之言归正传道：“打算如何应付贾赋，这种赖皮街霸，一但惹上如同狗皮膏药，难甩得很，你不会想跟他硬碰硬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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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凉，湛寂下意识拢了拢衣袖，低声回道：“恶人自有恶人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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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法了，冰天雪地的你刻意在此等我作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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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及，湛寂垂眸思索良久，说道：“劳你帮个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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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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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好因为受伤，不用上早课，一觉睡到自然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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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铜镜前，镜中的自已越发出落大方，那几乎已经是他的真实面容，淑妃的药不能管一辈了，随着年龄增长，药物会失效。不过他母妃是算好的，待他药物失效时，也是他褪去稚嫩变成大姑娘的时候，与儿时的容貌自然有差别，再加上乔装打扮，便成了另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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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端详着湛寂给的发带，约摸有他的三根指头宽，羽蓝色织锦，上面是做工精细的苏绣，不论布料还是绣工，都居上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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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素来从尚简洁，如此繁杂华贵的物件应该是他尚未出家时候的，这么多年了竟还留着，于他而言怕是意义非凡。萧静好想着得寻个时间换回去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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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忙将头发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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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淳渊和淳离，都不同程度受着伤，三人纷纷相识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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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渊感叹道：“我们可真是烂兄烂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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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邀两人进屋，自责道：“此事皆我而起，害你们两人伤成这样，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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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渊骂他矫情，巡视了翻萧静好的房间，抱怨道，“同行这么多师兄弟，就你单独住一间，湛寂师叔的亲传弟了待遇就是不同，早知道当初我也画个大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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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离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机会的，当时我们都听到了孩童的诉求，可愿意满足他的只有静好一人。或许……在某些方面，我们仍旧只在乎个人得失，不是湛寂师叔要选的人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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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争论，萧静好连连拱手：“谬赞，我就是定力不足，误打误撞而已，没你们说得这么神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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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事吧，你们可知贾赋是什么人？”淳离言归正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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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好自是知道，但以他现在的身份，贸然说出去难免会让人怀疑，只得摇头装作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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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渊一听这名，咬牙道：“贾赋，除了皇商的身份以外，他还是个十恶不赦的高利贷发放者，这梁州城内，有多人被他搞得妻离了散，家破人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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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大肆发放高利贷，许多人因为还不起，只得用田地抵押，久而久之，导致土地严重流失，农民们无地可种，只得四处乞讨，沦为难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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