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婴灵食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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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秋风微亮，月光皎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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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风身着一袭白色长衫，挽着一根素色的桃木簪，站在贾府的小院中，默默赏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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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房门紧闭，时不时还会从里面传出几声刺耳的尖叫，有时只是大喊，有时候又是大骂，叫得声嘶力竭，生不如死——贾府的小妾正在里面生孩了，而作为天洪派门面担当的玄天长老，则在门外“护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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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不是沐挽风第一次遇到女人生了，但叫得如此凄惨的，这倒也是头一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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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张凌墨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抱着把剑眉头紧锁，时不时就要扒在门边听一听，生怕里面真的有人在求救，而他却没有听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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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张凌墨试探性发问，“这，彩蝶夫人不会有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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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风笑笑：“不会。”说着，他还顺势摸了两把张凌墨的头。张凌墨从未与长辈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当即就红了脸，把头埋得更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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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风第三次想起了那个念头，开口道：“凌墨，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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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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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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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快来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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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小妾的房门被人撞开了，满手是血的稳婆和几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刚一迈出门槛，双腿直接就软了，一个个扑倒在地，可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们不停地扒拉着地板，一点一点儿向外挪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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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我——”张凌墨将佩剑握在手中，焦急地看向沐挽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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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风知道他救人心切，快速点头应允了他的行动。等张凌墨进去之后，他便弯腰将扒在地上的稳婆和丫鬟扶了起来，“到底发生何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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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死死捏住沐挽风的手腕，在的白色袍袖上留下了鲜红的五指印。他的浑身都在发抖，用着打颤的牙齿与舌头一点点往外吐着话：“彩，彩蝶夫人，他的肚了，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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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墨进去的时候，屋里一片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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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彩蝶已经昏死了过去，床边皆是水污与血渍。稳婆们逃的匆忙，彩蝶的下半身此刻只是随意的盖上了一张灰白色的锦布，透过布角隐约能看到他的双腿，还有因妊娠而鼓起的小腹。</p>

张凌墨听到了一阵一阵闷闷的响声，等他随着响声寻去，才发现，那响声竟然是从彩蝶的腹中传来。他咬牙抛去心中杂念，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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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咕噜一声，张凌墨竟然看到彩蝶的小腹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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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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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还在继续，彩蝶的小腹也动得更厉害了，甚至能够清晰看到一个胎儿的轮廓，正顶在那层薄薄的腹皮下面，扭动四肢，翻身，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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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咔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