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记第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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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婷：“老余，我发现你这人特别爱跟我抬杠。”</p>

“我这是实话实话。”</p>

两人说两句就要开吵。</p>

但所有人已经习以为常。</p>

良久。</p>

陆城终于懒洋洋地开了口：“吃你们的吧。话那么多。”</p>

并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p>

林岁岁垂下眸。</p>

……</p>

火锅吃了将近两个小时。</p>

篮球队有个高三男生，是全桌唯一成年的人，点了啤酒。</p>

除了陆城，男生们几乎都兴奋地倒了大半杯。</p>

一群半大孩子，对于做大人才能做的事、有种近乎痴迷的热爱，恨不得趁着年纪小，样样尝试个遍。告诉世界，他们已经是大人了，让自己能无限向成年人靠近。</p>

女生这桌，姜婷也倒了小半杯。</p>

只抿了一口，皱起眉，放了杯子，“难喝。”</p>

林岁岁拿了温水给她漱口。</p>

……</p>

夜色浓稠时，终于散场。</p>

除了男生那边都有些脸红兴奋之外，还算安稳收尾。</p>

三三两两道过别，再分头回家、回宿舍。</p>

最后，只剩了余星多、陆城、姜婷和林岁岁四人。</p>

余星多将书包甩到肩上，低下头，问：“你俩怎么回去？”</p>

姜婷答道：“我家里人来接我。”</p>

“……妹妹呢？”</p>

林岁岁：“嗯……走回去吧？”</p>

她家离学校不远，打车起步费多一些，走路也能到。当初张美慧特地挑得地，就为了上下学能方便些。</p>

刚刚她吃得有点撑，趁着晚风，散散步、也当消食了。</p>

姜婷插话：“不行啊，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走回去不安全。坐我家的车吧，送你一程。”</p>

林岁岁推辞了几句。</p>

但盛情难却，又不好意思强硬转身走人，只得道了谢、答应下来。</p>

陆城和余星多便很有风度地陪着两个女生等着。</p>

没一会儿。</p>

SUV停在四人面前。</p>

之前见过那个西装帅哥推开车门，走下来，大步靠近。</p>

姜婷脸色微变，“你怎么……”</p>

这次，男人穿了一身风衣，显得没上次校门口那么严肃，也衬得人更有韵味。</p>

只是脸色愈发晦暗不明，从冷漠、转变为了怒气冲冲。</p>

“你们喝酒了？！”</p>

事实上，只有余星多身上有淡淡酒味。</p>

但姜婷不敢开口辩解。</p>

毕竟刚刚也跟着喝了一口。</p>

男人见她没有否认，二话没说，直接将姜婷一把抱起来、扛在肩上，再三两步丢进后座。</p>

姜婷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尖叫道：“喂！你有病啊！我的同学！——”</p>

男人没给她说话机会。</p>

几秒钟，SUV绝尘而去。</p>

剩下余星多和姜婷面面相觑。</p>

好半天，余星多才打破沉默，讪笑了一声，“这……姜饼她哥，挺有个性啊……不过，两人长得怎么不太像呢？”</p>

这热闹看得人没头没尾。</p>

林岁岁也有些惊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陆城终于在后头出声：“行了。你打个车走吧。”</p>

这话是对林岁岁说。</p>

她一愣，连忙摆手，“不用，我走回去就行。”</p>

陆城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你想走路？”</p>

“……嗯。”</p>

“那挑个人送你走回去。”</p>

“……”</p>

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p>

陆城这话，意思是……当然，几乎不需要过大脑，她的选择就可以脱口而出。</p>

能和陆城单独走一段路，对她来说，简直是有天大诱惑力。</p>

只是，性格使然。</p>

林岁岁第一个想法并不是顺着他话答应，而是想，会不会麻烦他？会不会他压根懒得送她、所以才给她出个选择题？会不会是在暗示她识相一点？……</p>

唉，暗恋就是这样，卑微又小心翼翼。</p>

她要是苏如雪那种脾气……不，哪怕是姜婷那样，都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吧？</p>

我选你。</p>

哪怕是给我一万个选择，也选你。</p>

这句话，要让现在的林岁岁来讲，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p>

……</p>

四目相对。</p>

陆城勾了勾唇角，“这么难选？”</p>

林岁岁：“我……”要不还是打车吧？</p>

还是余星多看不下去，“行了，妹妹当然得哥哥送，我还急着回寝室洗裤子呢。城哥，妹妹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也单身了，没人会找麻烦。得把人安全送到哦。”</p>

陆城转开目光，“你回寝室刚刚怎么不跟他们一起打车走？”</p>

余星多有点尴尬，“嘿嘿”笑了几声。</p>

“那不是姜饼和妹妹还没走嘛，我不放心两位大美女呀。”</p>

“……”</p>

前头开来一辆空车。</p>

余星多似是生怕陆城再追问什么，赶紧跳上去，大喊了一声“明天见”。</p>

丢下两人，飞速逃离现场。</p>

这个夜，星星不多、月亮也不圆，云层很厚，看起来更像是雾霾，叫人难受。</p>

但却注定非同寻常。</p>

陆城双手插在口袋中，低下头，喊林岁岁。</p>

“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