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记第十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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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篮球这种剧烈运动……没问题吗？</p>

说起来，之前好像也听说过，陆城经常和其他男生一起打篮球，甚至还和校篮球队的男生很熟，应该是经常一起玩。</p>

可能，并没有她想得那么严重呢？</p>

……</p>

陆城投了会儿篮，抱着球，慢吞吞走到旁边休息。</p>

林岁岁眼神没有焦距，该是还在发愣。</p>

见状。</p>

陆城笑了一声，开口：“要睡过去了？”</p>

林岁岁瞳孔轻轻震动，赶紧摇头，“没有。”</p>

“这次合唱你也不参加吗？”</p>

仿佛闲聊一般，陆城随口问道。</p>

林岁岁蓦地低下头。</p>

一时之间，有些难以作答。</p>

毕竟，陆城是为了帮她解围，才答应伴奏。</p>

要叫她如何说出口，她又改了主意呢？</p>

好半晌。</p>

林岁岁在陆城清冷目光中败下阵来，小声说：“……我想试试。”</p>

“嗯？”</p>

“想试试去拉琴。……对不起。”</p>

陆城扬了下眉，“是你的决定，跟我道歉做什么？”</p>

“……”</p>

当然是因为感觉抱歉，给他带来了这么个麻烦事。</p>

但她太想同他合奏一次，只能硬着头皮，认下这个“出尔反尔”的事精人设。</p>

真心话，往往难以诉诸于口。</p>

林岁岁只说：“可能会拖累你。”</p>

陆城被她逗笑，又转了转篮球，浑然不在意地道：“喂，一个可有可无的表演而已，你还当什么大事不成？就算你搬个椅子坐台上发呆，都不是问题。小丫头真是又呆又笨，死脑筋。”</p>

说完。</p>

他起身，继续一个人打球去了。</p>

留下林岁岁坐在原地，讷讷许久，叹气。</p>

陆城什么都不知道。</p>

同他真是说不清。</p>

-</p>

周六清早。</p>

林岁岁睁开眼。</p>

窗外，秋风凛冽，将泛黄树叶吹落到地上，飘飘荡荡，瞧着有些凄凉。</p>

太阳倒是不小，独自挂在半空。</p>

是个好天气。</p>

张美慧自那天带她去看过医生后，没再回过家。</p>

林岁岁也不在意，洗漱完，烤了面包，再倒一杯苹果汁，应付当做早餐。</p>

将碗碟放到水槽里，她仔仔细细地洗了几遍手。</p>

然后，去客厅角落，将那个积了灰的巨大琴包打开。</p>

灰尘漫天飞舞。</p>

随着光线，忽隐忽现。</p>

林岁岁眼睛有点泛红，咬着唇，擦拭琴身、琴马、拉弦板、尾枕和指板，按照记忆，一一调试完毕，又重新装了弦轴。</p>

阳光洒进房间，低音提琴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剑，静待着再次奔赴战场。</p>

林岁岁凝视它良久。</p>

再也忍不住，趴在地毯上，抽抽噎噎、直至嚎啕大哭。</p>

她已经听不见了。</p>

助听器再先进、那也不是她真正的耳朵。</p>

作为一个提琴手，听不清琴音，如何才能感知到琴与身体的共鸣呢？</p>

就算勉为其难地继续学习，也永远只能止步于此。</p>

她不是天才，没办法克服这种条件、取得什么非凡成就，只能当做玩乐工具，聊以调剂生活。</p>

这个梦。</p>

这辈子都没法完成。</p>

求而不得最伤人。</p>

……</p>

在家练了两天，林岁岁找到了一点点从前手感。</p>

只是，手指和手臂都还没有重新习惯，加上她练得着急，强度过大，周一一起床，整个手臂、牵着背部，皆是酸痛不已。</p>

早自习尚未开始。</p>

她悷悷地趴在桌上，动弹不能。</p>

姜婷难得到得也挺早，坐下后，先鬼鬼祟祟地将什么书塞进桌肚，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扭过头，和林岁岁打招呼。</p>

“早啊宝贝儿。”</p>

林岁岁捏了捏脖子，轻轻应和：“早上好。”</p>

姜婷：“怎么了啊？落枕了？”</p>

“没有……唔，抽筋了。”</p>

她垂下眼，不想被追问，便小声撒了个谎。</p>

好在，姜婷也没有怀疑，倒是兴致勃勃地同她讲起悄悄话，“我这两天看了本小说……”</p>

“什么小说？”</p>

“就是言情那种，你懂吧。”</p>

姜婷指了指桌肚，“我家里人不让我看这种杂书，还差个结尾，只好带到学校来看了。”</p>

林岁岁笑起来，随口问道：“是因为你哥哥不让看吗？”</p>

瞬间，姜婷脸色微变。</p>

正欲解释，忽听到教室外面传来起哄声、还有男生在吹口哨。</p>

姜婷注意力被转移，拉着林岁岁起身，去后门围观。</p>

只一眼。</p>

林岁岁就看到人群中央的陆城。</p>

他正被一个女生拦着说话。</p>

旁边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其实也无需多猜。</p>

姜婷叹了口气，“圣诞节快到了，城哥又要开始被日常表白了。这些妹妹是真不怕老师来抓人欸。”</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