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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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拍摄已经全部结束。</p>

邵司在原地驻足了几秒，到底还是没有往前走。</p>

他和顾延舟现在没有什么接触的必要，当初接近他，是为了得到杨茵茵的关键消息。然而这段时间的打量以及从王队言辞之中，可以确认，那通电话跟案情的关系并不大。</p>

他远远地看了顾延舟一眼，便往化妆间走，边走边从李光宗手里接过干毛巾擦头发。</p>

邵司微微低垂着脖子，袖口因为设计得太宽松，抬手间便顺势往下滑，露出一截手腕。</p>

“今天的工作都已经结束，我们等下直接回去，”李光宗看眼行程安排表，从上至下仔细梳理一遍，没有遗漏，不过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今天晚上公司有聚餐，去不去？不去我帮你推了，免得看到那对阴阳怪气的神经病。”</p>

“推了，看见他们就烦。”</p>

邵司又撸了两下头发，才把毛巾放下，取了自己原本那套衣服躲进隔间里把身上。</p>

顾延舟牵着顾笙走进化妆间的时候，李光宗正好出去电话，三人打了个照面。</p>

“顾、顾影帝你好。”李光宗恍恍惚惚地伸出手，“能，握个手吗？”</p>

顾延舟伸手回握：“你好。”</p>

李光宗如梦如幻，等顾延舟松开他才放下手：“好巧啊，没想到笙笙是你侄女。”</p>

顾笙眨眨眼，也学他们俩伸手，胖乎乎的小爪子急切地朝前伸：“握，握握！”</p>

李光宗弯下腰，也同她握了握手：“你好呀。”</p>

顾笙咯咯咯地笑起来。</p>

顾延舟带着顾笙来化妆间，是因为顾笙吵着喊着觉得头上几束小辫子扎得太紧了，她难受。</p>

于是他把顾笙抱到椅子上去，又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p>

然而没几分钟之后，某个裸着上半身的人大咧咧从隔间里走出来，手里抓着一团衣服：“李光宗，这什么玩意儿，你是不是给我拿错……</p>

”</p>

剩下半句话自动消音。</p>

“你怎么在这？”邵司抖开手里那件衣服，遮住上身，虽然面色镇定，还是觉得有点尴尬，“……盯着我干什么！”</p>

邵司肤色很白，所以穿黑衣服的时候尤其醒目。露截脖子露截脚踝，走动的时候晃人眼睛。</p>

顾延舟替顾笙梳头的手顿了顿，客套地说：“你经纪人在外面。”</p>

他正要转身返回隔间里拿手机给李光宗打电话，顾笙指着他喊：“不穿衣服，羞羞。”</p>

邵司：“……”</p>

邵司回到隔间，从外套口袋里掏手机，正要拨号，手机却自己响了。</p>

来电人：柳琪。</p>

邵司靠在隔间门板上，眉尖一挑。</p>

柳琪找他，会有什么事情？</p>

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柳琪那头便传来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一深一浅，还伴着其他杂音，好像听筒正被什么东西摩挲着。</p>

邵司听得心脏陡地收紧，他唤了声：“喂。”</p>

柳琪此时正衣冠不整，白色棉质长裙裙摆有被人撕裂的痕迹。她沿着过道，跑出一段距离，然后拐弯钻进杂货间里。</p>

听筒里模模糊糊地尽是跑动时衣服和手机相互摩擦的嘈杂声响，柳琪说话声音不敢太大，细细地，带着很浓的颤音，这颤音导致她的字句失了调子，让人听不真切。</p>

“邵哥……”柳琪反手锁上门，然后整个人失去力气一样，自门板上滑下来，抱着膝盖，浑身发抖，不断重复道，“邵哥。”</p>

邵司怀疑自己似乎都能听到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又或许那只是柳琪语气里带出的幻觉，听着便让人跟着她一起紧张起来。</p>

这时候邵司也顾不得什么衣服了，直接略过那件内搭，三两下把外套先穿好。</p>

他穿衣服的时候头歪着，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费力地将手伸进袖管里，道：“柳琪？你怎么了？”</p>

柳琪也想说话，但是她此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语不成字，上嘴唇跟下嘴唇几乎都碰不到一起去。</p>

“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邵司穿好外套，推门出去，“你现在在哪里？”</p>

“喂？”</p>

“别怕，你告诉我，我现在马上过来。”</p>

顾延舟听到邵司开门时候说的‘柳琪’两个字的时候，就停下手里的动作，朝隔间那边看过去。</p>

邵司急急忙忙地出来，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延舟一把拽住他的手腕。</p>

两人一前一后。</p>

顾延舟道：“电话给我，我试试。”</p>

邵司性子挺急的，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往往都是脸上崩得特别波澜不惊还有些冷漠，其实心里快急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