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该出手时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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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素大公的老人笑嘻嘻的端着手中的美酒，好像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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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大公啊，您老别跟我们开玩笑了！领主造反这等大事，哪次不是连累着上百颗人头一起落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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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老头的神情越发焦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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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领主造反各位却忙乱什么，总不会你们也搅和进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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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了。这位素大公与华斯特前王是生死之交，在前王还不是王位继承人的时候就数次在战场上救过他的性命，而后又主导了冬月平叛之役解除了帝都之围救了现王的命，可谓是华斯特王室的第一恩人。现在虽然早已经来到明镜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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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么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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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齐叫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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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领主怎么会突然谋反，但平日里大家为了攀交情讨好领主也没少跟他往来，知道他喜欢搞个炼金术我们也都搜罗了些炼金奇物送给他，谁知道他会去跟亡灵有勾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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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一个小小男爵跺脚连连，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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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我们在乌云领这里都有些产业做些生意，少不了有些上下打点有些动作得经过领主的手，这些钱财说来可轻可重，说是私相贿赂一切好办，说是资助谋反那就是抄家灭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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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颈带珍珠项链面罩素纱的女伯爵忧心忡忡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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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回事，大家这会儿也就是跟大公您讨个准信，要是帝都那边已经决定趁势来个大清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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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忙着否认，五十年前跟哈伯克雪国打仗那会您可是亲身上的战场，您们那会军费吃紧，东边那些长耳朵又搞出了麻烦，老国王可不就是随便寻了个借口干掉了大大小小四十七的贵族和富商，用他们的家产来打赢的这一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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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和西哈努克那边又势紧了，要真是打算再来这么一出您也提早给我们个准信，大家安心认命齐齐认罪主动自首等着绞死，这样我们的妻儿还能留下一点点资产勉强度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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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华斯特国法律或者传统，平民犯大罪那是没跑，但贵族却可以有一次主动认罪的机会。哪怕是叛国这样的大罪，只要族长出头认罪受罚，那么便可罪不及家人，甚至连家产亦可留下一部分。这样的法规很大程度上缓和了政治斗争的残酷，但也让很多诸如眼下这样觉得没希望自辩的贵族们自暴自弃，搞出不少冤假错案。这位年轻的男爵直言不讳将一切都捅破了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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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们这是真的多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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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大公将酒杯放下双手虚按的安抚着众人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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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各位不必这么着急的撇清跟领主的关系。谋反这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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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挪了挪脚步和其他人拉开了一些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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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各位不会愚蠢的跟那个傻了搅和在一起，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相信，真实情况如何大家自已心知肚明也不必向我表忠心。关键是，这件事帝都那边并不打算扩大，华斯特现在国库还充盈也还不到要打各位家产主意的时候，所以玫瑰公主举办了这次宴会，目的便是安抚，大家尽管放心，不会有任何人被送上绞刑架，更不会有任何人会被诛连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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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素大公这番话垫底，虽然措辞刺耳不是那么动听，但耿直的语言却让大家都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或者起码表面上得装得吃下了一颗定心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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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房间靠里的位置一阵动静响起，大家急忙转头看时，公主已经盛装出现了。他朝着这边人群聚集的地方微微一笑，所有人也连忙在脸上堆起笑容，顺手抓起身边的饮料高高举起，为了华斯特王和公主的健康干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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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盛大的夜宴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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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酒吧中的小宴只有猪肉馅饼和劣质的酒精饮料，但相信如果能对换的话领主府中的大小贵族们至少都愿意支付十分之一的家产去喝这种他们一生都没喝过的垃圾，而想当然的，莱特四人组将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样的交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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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半空，三个醉醺醺的男人在已经静寂无声的街道上勾肩搭背的放声高唱着，两旁不少的居民被从好梦中吵醒都愤怒的打开窗户看看又是怎样的酒鬼，结果待他们看到老中青的怪异组合和莱特身后那把门板一般的大剑时又将嘴边的骂辞咽回了肚了。如果说有比一个醉鬼更糟的吵架对象，那一定是三个醉鬼！如果说有比三个醉鬼还糟的吵架对象，那一定是带着武器的三个醉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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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骑士坚持大家去看看他的家人，米兰德醉醺醺的表示要大家到他家的商会住所去继续喝到天亮，生平第一次喝醉的莱特则傻笑着抱着蒂娜第十三遍的重复他与家乡那个珍妮的故事。唯一清醒的女牧师努力想让三个男人安静下来，但过于温柔的他来做这件事的唯一后果就是被莱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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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一个要往南，最终这支醉鬼队伍往城北一点一点挪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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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城春天的夜晚对于酒鬼来说绝对不是一个适合醒酒的时间与地点，四人摇晃着穿过一条巷道来到了一片不知何处的空地，却发现早已经有两个人对峙一般的站在那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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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认识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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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巷道拐角之后，莱特大着舌头醉眼梦松的向身边人比划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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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法师的……是帝都魔法学院，院的学生，另一个……唔，另一个我好像不认识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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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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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德也喝了不少，但比其他两人还要稍微清醒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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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波坎家的小儿了！波坎特你知道吗？现在华斯特的宰相，这个国家里甚至比国王更有权势的人，他的这个儿了听说还在娘肚了里就已经预定了和华斯特王室联姻结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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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那还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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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最多的老骑士身体已经不比年轻人，一路走着也还罢了，这会儿突然站定下来，打完这个酒嗝之后便靠在墙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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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先生，我们这样偷窥是不好的，我们还是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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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清醒的人拉着莱特的手，小牧师第一次发现酒精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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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他们在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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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将食指竖到唇边，另一只手挥招着示意大家仔细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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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坎特少爷，现在公主正在举办宴会，不知您单独约我到这里有何贵干？莫非半夜吹冷风是帝都最近流行的贵族新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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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没人，龙傲天也不再有之前与莱特交谈时的谦逊之态，手中玩弄着自已的法杖，淡淡的嘲讽着据说是华斯特第一贵族的了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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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说话的语气！除非你打算永远都不再用那张惹人厌的嘴巴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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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坎特没有骂对方是贱民或者乡巴佬，虽然莱特的父亲认为魔法师是一个贱职，但事实上就算是还未毕业的学院学徒也被帝国的上流社会所接受。波坎特看模样对于对方的无礼十分愤怒，但却不像对着莱特时那样动辄有拔剑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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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你攀上了库彻斯特大师这棵大树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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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坎特微微仰起了下巴，愤怒的眼神中蔑视之意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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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么，尊敬的阁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注意自已的言行让它不至于超出自已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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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对方的咄咄进逼，龙傲天竟然反而一收自已之前的傲气，十分谦恭的微微弯腰，就好象一个仆人听到了自已主人的吩咐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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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反应大出拐角处看热闹人的意料之外，不但米兰德大声叹气，就连蒂娜也微微“咦”了一声。不但他们意外，就连接受鞠躬的人似乎也没想到对方那么没种，讶异之余不由更感鄙视。波坎特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剩下一声鄙夷的轻啐，然后转头就走。本来以为也许得用一场决斗来让对方明白，甚至最坏的情况得用自已的雷剑刺穿他的心脏，没想到以前那些传闻中的帝都魔法学院的风云人物原来在真正的贵族面前也不过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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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了，我突然想起一句醒酒的咒语，要是你想在头疼的话正用得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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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躲在阴暗角落里一整天的没说话的龙胖了此时突然无声无息的从莱特脑海中冒了出来，然后念出一句呓语一般的暗咒。莱特早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其实就算不醉他也没本事分辨这句暗咒的用途是什么，只是跟着糊里糊涂地念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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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暗咒出口语音几乎没有落地的瞬间，一道时空之门出现在了前面的空地之中。已经转身的波坎特和刚刚直起腰的的龙傲天同时转头看去，只见蓝白色的空间能量构成了一个椭圆形的虚空漩涡，一只泛着金色光芒的金属大脚率先迈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