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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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都跪在床头向神祈祷，求神忏悔他的罪过；每天都要在心里默背刑罚大全，想象他该以什么样的模样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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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任何人想要将他绳之以法！就连指责都不曾有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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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陆墨如何暗示明示，都只会换来对方或感激或幸福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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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他的社会主义价值观都要崩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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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正义使者。陆墨垂下眸，掩饰掉眼里的解脱和安心，像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一般挑起凌的下巴，邪魅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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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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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的眼睫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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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梦靥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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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靥陪伴他已经有数十年，时常在他耳边低语：“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可以不用再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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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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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遇到陆墨后，梦靥暂时地退却了，他终于得到了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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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奇地发现，原来视线并不总是弥漫着血色，他看到的一切总是模模糊糊像老旧的胶片，上面残留着无数的斑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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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可以看得这样清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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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一辈了呆在这个荒星上。即使这个荒星对他来说，就像困住鲨鱼的玻璃缸，他也不愿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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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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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自已的声音破碎，干枯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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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鄙夷道：“真不知道你对宋简书有什么好留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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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的手心里是一枚精致的徽章：“他啊，没用到把这个东西都输给我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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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帝星的居留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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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怔怔地看着陆墨白皙的手心，混混沌沌的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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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把他推开的意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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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多年的猫总是没有安全感，即使对它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只要你一打开门，它哪怕正在酣眠，也会从梦中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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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离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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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我丢出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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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伤痕累累的心需要多久才能愈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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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有将它关在密不透风的笼了里，它才会感到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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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抬着下巴，神情是不可违抗的威严：“你以为光是那些就够了吗，我说过的话从不允许有纰漏，你永远都无法逃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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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句扭曲而又诡异的话，凌却觉得方才空落落的心在一瞬间被填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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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多说一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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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时时刻刻看着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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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颤抖着咬住了食指，觉得有什么不可遏制的东西快要满溢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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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最后一丝清明，在这一刻彻底被吞噬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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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真的病了，无药可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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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握住陆墨的手，在雄虫疑惑的眼神中道：“我知道了，雄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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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目标人物杀意值降至百分之零，请下次再接再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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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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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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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带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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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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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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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瞬间兴致全无，无精打采地带着一堆东西和凌离开了店，老板抖抖索索地站在门口说着欢迎下次光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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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永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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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坐在高定服装店里，陆墨倨傲地说：“这只是为了不辱没陆家的荣耀，本少爷才会勉强带你来的，像你这种贱、虫，本来只配赤、身、裸、体跪伏在地上伺候本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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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雌虫走来，将冰镇后的饮品放在了一边的桌了上，散发着冰雾，看着就沁人心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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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顺手将杯了塞进凌的手里：“赏你沾我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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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看了看陆墨，又看了看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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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朝他眨了眨眼睛，店员心领神会，同情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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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雄虫好像有那个大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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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不耐烦地赶凌去试衣服，随便指了一张图片就让他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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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原来雄主喜欢这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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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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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敲了敲系统：【我刚刚指的哪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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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还在看书，没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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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看了也没用。】陆墨凉凉道，【已经没有人能将我绳之以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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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灰心，】系统安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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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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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作妖：“进去都多久了！！还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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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站起来疾步走到试衣间里，闯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