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之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48章 婊子和杀手,王国血脉,无主之剑,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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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平静,这么冷淡,就没有半点不甘和怨恨?”
贝利西亚一脚踩灭地上的烟头,语气急促。
“即便当年,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在你的日常饮食里下毒,害你和老特恩布尔帮主一起,不明不白地败亡在黑剑手里?”
洛桑二世手指一紧。
也许……不是那么不明不白。
但是……
“不重要了。”
杀手面无表情。
事到如今,都没有意义了。
“不重要?”
贝利西亚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即便早在那之前,你两次剿杀黑剑无果,也是因为我提前通风报信,好让他有所防备,逃脱追杀?”
洛桑二世纹丝不动。
“即便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是那个背叛陷害你,致你一败涂地,令你万劫不复,落得如斯田地的婊子?”
女人走到他身旁,不知不觉间咬牙切齿。
“你真的能放下这一切吗,亲爱的?”
“放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所遭受的一切不公不义和不幸?”
洛桑二世表情冷漠。
“你甘心就这样,烂死在这个臭粪坑里?”
贝利西亚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伏,凑到杀手眼前。
“即便现在,你有个在门外的机会,去为曾经的一切——”
哗啦!
贝利西亚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金属急响,异变陡生!
砰!
“啊!你——”
在贝利西亚突兀的惊呼中,倏然睁眼的洛桑二世左臂一闪,扼住女人的脖颈!
“你的话太多了,亲爱的,”洛桑二世冷冷开口,手指越扼越紧,“也靠得太近了。”
他的眼前,跪在地上的贝利西亚呼吸困难,双手死命扒动颈间坚硬的血族指爪,却收效甚微。
洛桑二世收紧手臂,将无力反抗的贝利西亚拉到他眼前。
在血族特有的视野里,她的脖颈修长而白皙,皮下的血管在缓缓鼓动。
散发芳香的诱惑。
【血……】
洛桑二世努力压制着体内的渴望,却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贝利西亚无法大喊,呼吸也越发困难。
但在度过最初的惊诧后,她立刻冷静下来。
“但我,我若不,不靠近你……”
女人垂下双手,死死地盯着对方。
“又怎能了解你,击败你……”
洛桑二世咬紧了獠牙。
他锋利的指爪轻轻划过她咽喉处的肌肤。
指尖的感觉告诉他她在颤抖。
贝利西亚轻轻抚上对方的脸庞,艰难地勾起嘴角,吐出最后几个字
“……俘虏你?”
那一瞬间,洛桑二世的瞳孔倏然睁大!
他指爪微松,贝利西亚得到空间,立刻大口呼吸起来。
但洛桑二世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
他突然发现,颤抖的不是贝利西亚。
而是自己的指尖。
为什么?
“动手吧,亲爱的,你还在等什么呢?”
贝利西亚终于缓和过来,但她没有反抗,而是看着扼住自己脖颈的手,凄然笑道
“你不想要我的血吗?”
血。
看着对方的眼神,洛桑二世突然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杀手彻底松开指爪,手臂颓然落地。
得脱束缚的贝利西亚趴在地上,咳嗽了好几下,放声大笑。
“我知道!”
她的笑声凄凉又释然,回荡在地牢里,引得角落的灯火急急晃动,墙壁上光影乱闪。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亲爱的,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贝利西亚歪着腿侧坐在地上,缓缓抬头
“我和你,婊子和杀手,我们都是被彻底打碎过的器具,只是拿胶水黏土勉强粘合起来,凑合着用。
“但内里的裂缝,是粘不起来的。
“破碎,复杂,别扭,自相矛盾,被过去诅咒着。”
洛桑二世呼吸一滞。
“所以我们才能吸引彼此。”
女人眼眶发红,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可怕
“哪怕注定要彼此毁灭。”
洛桑二世愣住了。
【想要人爱你至深……】
不知为何,看着哈哈大笑,状若疯癫的贝利西亚,他突然想起那个会精神异能的肮脏种说过的话
【……你先须寄付真心。】
他呆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知道对方仍然在自己手臂可及的范围之内。
只要想,他立刻就能划开对方的喉咙。
痛饮鲜血。
但是……
洛桑二世闭上眼睛,把血渴彻底压制下去。
“我知道。”
杀手疲惫地开口,打断女人那越发悲凉的笑声
“我知道你是个婊子。”
废话。
“那可要恭喜你,”贝利西亚顿了一下,讽刺道,“这么多年了,我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
“但却不是我的婊子,更不是死掉的博特的婊子。”
洛桑二世缓缓开口,语气冷静而淡然
“你是特恩布尔的‘婊子’。”
话音落下。
贝利西亚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你……知道?”
“对,我知道。”
洛桑二世重新闭上眼睛。
“从某些时候——也许是从我不再惧怕极境敌手,而他手下没几个人是我十合之敌的时候——开始,老特恩布尔就不再全心信任我了。他看我的眼神里,深藏着忌惮。”
但他不在乎。
无论是老特恩布尔的这些弯弯绕绕,还是他刻意让“洛桑二世”深藏幕后,远离血瓶帮的帮务和利益,只做特恩布尔一个人的杀手,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做他最擅长也最纯粹的事——挥剑,杀人,这就够了。
“直到你被派到我的身边,为他永无止境的利益服务刺探,监控,警惕,下手,打击敌人和异己——就像曾经的‘狗牙’博特,也许还有更多。”
洛桑二世睁开眼睛,无所谓地一笑
“你没有背不背叛我一说,跟我一样,你只是在……做你的工作。”
一桩任务,一个目标。
仅此而已。
地牢里安静了许久。
“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是……”
“从第一天看到你,我就知道。”
洛桑二世缓声回答。
“来到血瓶帮之前,我被人背叛过,也背叛过别人,”杀手毫无波澜,“因此我知道。”
坐在他身旁的贝利西亚怔了好几秒,这才深吸一口气。
“那你……”
“那些你下在我饮食里的毒品,阳光还是什么的,我从第一天就发现了,”洛桑二世露出一个不知是讽刺还是无奈的笑容,“我换掉了你的货——它们从未奏效。”
贝利西亚缓缓扭头,眼神复杂。
“没错,我从未中毒,对你更是小心提防,时时警惕。”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
“少来!当博特老大发疯挂掉,老特恩布尔问你肯不肯收留我暂住的时候,”贝利西亚笑声冷酷,“你不也没反对?”
被困在枷锁里的杀手转动眼神,深邃地望着女人。
贝利西亚的笑声渐渐止歇。
“作为探子或间谍,你要害我,或者特恩布尔不放心我,或者说你甚至背叛了特恩布尔——这所有的可能,我都能理解。”
杀手淡然地看着女人
“我只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贝利西亚的笑容消失了。
她平静地回望着杀手,说出答案
“那滴血。”
洛桑二世沉默了很久。
“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那滴令人作呕,却能疗愈一切伤势,能奇迹般起死回生的吸血鬼源血。”
那滴充满了耻辱与罪恶,傲慢与恶毒,黑暗与痛苦的源血。
那滴据说是疗伤圣药,实则只能加剧伤痛的毒药。
那滴足以令许多人疯狂的活命希望。
来自他的过去。
笼罩他的当下。
毁灭他的未来。
只听洛桑二世轻声道
“我在很久以前,甚至早在遇到你之前,就把它扔了。”
鬼知道扔在哪个无名阴沟里。
等着被时间侵蚀,腐坏,破碎。
永远埋葬。
直到……
“直到那个永星城的雨夜,那个我和老特恩布尔一同,去废屋截杀黑剑的那一夜。”
那个决定一切的雨夜。
他和黑剑的最后一战。
“在我临行前,”杀手闭上眼睛,“你重新把那滴血,交还给了我。”
贝利西亚笑了。
“是啦,我还记得你的表情——能让冷血残酷的洛桑二世惊掉下巴的事,可不多。”
女人重新掏出一根烟,却只是幽幽地望着它。
“你坚持要我带上它,‘以防万一’,你说,”洛桑二世握紧了仅剩的左手,身上的锁链发出轻响,“你还说,等我回来,你会解释一切。”
杀手不知不觉咬紧了牙齿。
“为什么,贝利西亚?”
“你是从哪里知道,又是怎么找回那滴源血的?是处心积虑?还是早有预谋?”
还有……
“你又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
洛桑二世呼吸急促,看向对方的眼神无比复杂
“你既然要下毒,又为何要给药?”
“既然要害我,又为何要帮我?”
既然要他死。
又为何要他活?
要他在黑夜中死去,又在更深的黑夜中醒来?
要他醒来之后,继续活在这犹如地狱的人间里?
为血液而疯狂?
为什么?
“为什么?”
杀手追问的回声飘荡在地牢里,久久不息。
贝利西亚沉默了很久。
“但你从未回来。”
她轻声开口,绕开了他那些激动的诘问
“至少……活着回来。”
话音落下,地牢恢复了安静。
俘虏的锁链不再响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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