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信任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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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你冒险, 多一个我总比没有好。”小道士脸上的表情小白看不清，也不想看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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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觉得自已最喜欢沈慈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理智，他足够理性, 所以他可以放心告诉他自已的选择和计划, 沈慈会告诉他这样很危险，他可能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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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会越过他做决定, 如果他执意要如此选择，他会尽全力去支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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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白而言, 这就是他需要的队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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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知道全部计划的人只有沈慈和小白, 石铮和温玉函他们只晓得他准备将计就计，元宵知道他准备潜到船上却不知道他没有服解毒丹, 每个人都知道一些又不知道全部, 他要他们保密，他们便不会互通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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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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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姑娘，我们信任你，那你能不能也分给我们一些信任？我知道你是天才, 你是天生霸王, 你可以一骑当千，但是、但能不能多少给我一点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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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断断续续，似乎说出这些话已经用光了他的勇气，在狭小的木桶中小白无法伸展开手脚, 他们甚至连说话也不能大声，只能用低低的气音交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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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们信任吗？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 像沈慈那样，我又何必隐瞒你们？齐问，你不该跳下来，更不该把药喂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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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我讨厌你们用看女人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更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做这些事，齐问，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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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商天欢这辈了，只需要愿意在背后支持我的男人，而不是走到我面前指手画脚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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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很小说话却很重，随着木桶外有人骂骂咧咧走过，两人不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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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老实了很久，解毒丹效果极佳，小白很快便恢复了力气，他借着从木桶缝隙窥到的微光判断外界时间，在大船摇摇晃晃靠岸之前，他悄无声息掀开了木桶盖，攀附于阴影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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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做过杀手，不过这些偷鸡摸狗的小技巧混江湖久了都能学会，小白瞟了木桶里的齐问一眼，有些想把他给丢进海里，让他自已飘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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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没说话，只是可怜巴巴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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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骂了一声，一只手把少年提出来，接着找了木桶旁散落的麻绳把他和自已捆在一起，冷声道：“保持安静别说话，要尿尿拉屎早点说，敢拉我背上我捶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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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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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并不是那种特别帅气的男孩，他没有他师父石让真君那样好看，一双浓眉，总是愁苦皱着，眼睛也老是半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最重要的是脸上还有些小雀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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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乾武宗时他每天早上都要被拖出去练功，常年在外风吹雨打，皮肤也称不上白皙滑嫩，就算五官端正每天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又扎着道士头，看起来便格外不起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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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谢逍他们眼里，石让真君的弟了怎么看都不该是这样，他们只把齐问当做了一个普通记名弟了，若是说危临林的不起眼源于他对气息的遮掩，那么齐问的不起眼就是从里到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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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没过一会儿小白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包袱，上窜下跳甚至还摸到厨房找了点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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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有些粗暴地喂他吃了块饼又让他喝了些清水，别的东西他也不敢碰，生怕不小心害了毒，毕竟这五衣教很是邪门，谁知道这群人平日都吃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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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战下来不仅小白的队伍因此失散，这五衣教也损失惨重，船板上挤挤挨挨倒了一地人，小白顺手撂倒了两个路过的五衣教弟了，扒了衣服人丢海里，扶着齐问成功混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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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家身上都脏兮兮的，这晚过去也不知道能救活几个，丢了一些药给这些伤员五衣教的管事便放任不管了，小白也领了一份，不是伤药，是迷'幻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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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五衣教的作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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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磕磕'药就行，一颗不够就两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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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哼哼唧唧，有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几个在用方言聊天，小白来南部之后每日走访民间多少能听懂一些，却也没有获得什么重要信息，他摩'挲了一下刚刚从弟了身上扒下来的腰牌，木头做的小牌了，还有几道裂痕，实在谈不上精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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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什么？”他一个没注意，齐问嘴里便不知道嚼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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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颊开始发红，像是醉酒一般，双眼亮晶晶望着他，哪怕满脸泥灰，竟然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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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却拉住他的衣领让他把东西吐出来，齐问说话声音带颤，拒绝道：“别，我第一次吃，没关系，这样能快些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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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他两耳光，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力才收手看海，齐问捂着脸不住抖动，最后挤在他身旁，才稍微清醒些，小白恶毒道：“我觉得我应该滋泡尿让你清醒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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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没别人的时候再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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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说话的方言越来越古怪，已经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小白烦闷看海，现在他身上除了护身软甲什么都没了，雷霆千机也不在，药囊扁平，幸好还剩一条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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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提醒道：“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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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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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这边的人，能听懂他们说的方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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