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小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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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康六年，送走婆婆后，商娘子身体越来越差，冬日的时候她总是一直咳嗽，俨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p>

“令儿，”她不太看得清商如令了，摸着他的脸道：“这些年你好像都没怎么变过，但是我已经……”</p>

“娘不要说这种话，你放心，我会找天下最厉害的神医，医好你的身体。”</p>

新的商大当家语调沉稳，显得十分可靠，而他确实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p>

“这不是病啊，令儿，我只是不想……”</p>

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但商如令却坚持用内力支撑她的身体，平静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走的，你的一生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你还年轻，你一点都不老。我不会让你死，至少现在哪怕只是为了我，也请你再坚持下去，我还没有让宝珠商行闻名天下……”</p>

那天一向老成的商如令说了很多很多话，吵吵嚷嚷不让商娘子睡着，她终究熬过了那个冬天，但商娘子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所以接下来几年她最热衷的事便是问商如令什么时候成家。</p>

“你什么时候带回个姑娘给娘看看呀，你不要学娘，年轻的时候不注意，万一以后你不行了我老商家岂不是就断代啦？”</p>

“你看看王掌柜，对，就是比你大几岁那个，人家都有孙子了！”</p>

“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就想抱个小孙孙，这生男生女都一样，就怕你不生！”</p>

商如令那时的状态，大概不能算轻松，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常年在外奔波，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为了逃避商娘子的碎碎念。</p>

万康九年，商如令抱回了一个孩子。</p>

小小的一团缩在商如令怀中，睁着漂亮的绿眼珠子，几小撮头发弯弯卷卷，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纯血中原人。</p>

“你真不是随便抱个孩子来骗我？”商娘子看着小孩一直伸手啪啪啪打商如令的脸（还打得特别响），面露犹疑。</p>

“娘，我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但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因为我的疏忽，这孩子的身体异于常人，她要比常人更暴躁、更调皮，以后可能会做很多坏事……甚至可能活不过――”</p>

“别说这些丧气话！”商娘子拍了商如令一巴掌，不太熟练地接过孩子：“小脸红扑扑，真可爱，还挺重，会不会讲话呀？叫奶奶，叫奶奶，以后肯定是个俊俏姑娘，长命百岁……”</p>

孩子歪头看她，抬起脚丫子抠脸，姿势相当扭曲，然后咿呀叫了几声：“奈、奈！波波，拔！”</p>

商娘子神色有些恍惚，她轻声问商如令：“取了名没有？”</p>

“只取了一个小名平日唤着，叫小白呢，小白小白，看爹爹~”他伸手去逗她，笑眯眯看她努力想咬他指头的憨态。</p>

“小白、小白……”商娘子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她曾经的女儿叫做小白。</p>

她不知道商如令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这一刻，她不想死了，她想看着这孩子长大，看着她成亲，看着她一步步走着，越长越高，跑跑跳跳，满面笑颜。</p>

拍开商如令的爪子，她朝着太阳捧起孩子，“奶奶的小心肝儿，以后奶奶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快乐的姑娘！”</p>

今后，愿我们能彼此相伴，不留遗憾。</p>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成番外了！奇怪的番外增加了！其实商老太太并不能算作一个常规意义的好人，她也有坏的一面，只是她把自己的爱都给了现在的小白，毕竟那个朝代能闯出一片天的女人，我个人觉得除非是真的运气特别好，否则不会有傻白甜，很多事情她心里门清，只是老了不想管了，装傻啦，专心带娃带出个混世魔王。</p>

【小剧场】奇怪的商家人</p>

商娘子：我没有什么育儿经验。</p>

小白：渣滓们，尖叫吧哈哈哈哈哈</p>

商如令：我看出来了</p>

商娘子：你确实很不负责任，不是个好爹爹，天天在外不着家</p>

商如令：……</p>

小白：我也看出来了，我这辈子的高光时刻大概就是我小时候抽我爹耳光那一刻</p>

商虞：不管怎么说老夫人和老爷的人生都太励志了！（星星眼）</p>

小白：可不是，把路全部走完，让我只能当个二世祖，哎呀真的是，人家也想尝试一下白手起家的快乐呢</p>

石铮：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p>

沈慈：是柠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