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明天就回去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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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时音音换了好几个角度, 把西哥吹气球的样子录下来，闻言，眉头一皱, 责备道：</p>

“猫难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p>

“……”盛炀沉默，声音微哑：“跟我回去, 也许还能看到它最后一眼。”</p>

时音音起身，把放在小袋子里的锦旗和感谢信一起带走，与众多神色恍惚的人告别：</p>

“我先走了, 下回一定来。”</p>

“别走啊, 炀少, 既然要追求刺激, 那就贯彻到底, 吹一个再走……”</p>

西哥拉住时音音的手腕, 不准她走。</p>

盛炀又是一拳打过去：“臭sb！”</p>

这次拳头从另一个方向打来，西哥鼻梁本来歪向右边，现在歪向左边。</p>

西哥还是不肯放手，盛炀要上脚踹：“放开你的脏手！”</p>

时音音已经打开房门, 用力一挥, 把西哥推得踉跄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p>

“炀少别跑啊，上次也不玩，你不和我们一样吗，装什么装……”</p>

包厢有人要追上来, 时音音一脚一个，全给踹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痛，一时间有些失智，又特别想把盛炀拖下水, 继续黏上来。</p>

“先走！”盛炀赶紧把她往外扯，这边有打手，万一惊动，很不好脱身。时音音还想踹几脚，被盛炀半拖半拉给带走了。</p>

出了酒吧，跑了一段路，盛炀一下子把时音音甩开。</p>

“我怎么和你说的？”</p>

“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p>

盛炀眼睛都是红的，可能最近没睡好，眼中有些血丝，显得十分暴虐。</p>

“我没和人打架，是他们先动手的。”时音音回想了一下，她只用脚踹了，这不叫动手。</p>

盛炀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头一抽一抽的痛，说不出的心累，声音微哑：</p>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不要来了。”</p>

时音音低头看了眼手机，小声道：“西哥把我拉黑了，还说以后深蓝酒吧不欢迎盛炀。”</p>

“呸，狗币玩意儿，老子以前可没少花钱，会员卡还没花完呢……”盛炀突然骂出声。</p>

两人停在公园湖边，这里很僻静，只能听到水浪一次次拍在岸边石阶上。</p>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时音音把锦旗展开，铺在地上，招呼盛炀一起坐下。</p>

“助人为乐？哪来的？”盛炀并没有回答，看向锦旗，眉头一皱。</p>

“你不是救了宋谨言吗，他写了感谢信，送到学校去了。”</p>

“草！”盛炀咬牙。</p>

时音音继续说：“校长说升旗仪式没你不行，让你在全校师生面前接过锦旗，并发表感言。”</p>

“现在你是盛炀，要发表感言也是你去。”盛炀最讨厌这种场合，一想到那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p>

“真正见义勇为的人是你，这是你该得的。”时音音认真看着他。</p>

“别提了！删掉删掉删掉！把这段记忆从你脑子里删掉……”盛炀感觉时音音又要提抱在一起的事，瞬间抓狂。</p>

“那些人和你关系很好吗？”时音音问。</p>

“一般。”</p>

“我不喜欢他们。”时音音揉了揉手腕，盛炀之前用了很大的劲，真被他捏青了。</p>

“对不起。”盛炀捉来看了看，笨拙地揉了揉。</p>

“你不用道歉。”时音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有种本能感应，他现在很难过。</p>

为什么盛炀会难过，难道是因为和那些狐朋狗友断了交情？</p>

“别交换身份了吧……”盛炀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在交换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时音音这么能搞事。</p>

“不行。”时音音断然拒绝。</p>

“我们过的是两种不同的生活，你累我也累，何必呢？”</p>

“我不累。”时音音甚至有些意犹未尽，要是盛炀不拖着她离开，她还能再狠狠踹几脚。</p>

“那要交换多久啊？”盛炀问。</p>

他想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一边应付宋谨言那个二傻子，一边担心妹妹在外面出事，让人窒息。</p>

“你总分能过三百的时候。”时音音定了一个期限。普通学生躺着考试都能考到三百分，盛炀经常交白卷、画小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考三百。</p>

“太难了。”盛炀抓了抓头发，问：</p>

“能不能换一个条件？”</p>

“不能。三百分不难，语文随便一考就有七八十分。其他科目，所有选择题瞎蒙，有很大机率考过三百，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很容易？”</p>

“是这样吗？”盛炀疑惑挠头。</p>

“是，没有人比我更懂考试。”时音音神色真诚。</p>

“那好吧，你等着，我一定能考三百分的。”盛炀下定决心。</p>

“你没有和他们一起玩那些吧？”时音音问。</p>

“没有，我又不是傻子。”盛炀叹了口气。</p>

“他们不是好人，以后尽量少和他们接触。”时音音不敢想象盛炀被他们带坏后的样子，一旦开始堕落，就很难摆脱诱惑。</p>

“时音音，你以为我是好人吗？”盛炀笑了笑，有些自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那群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知道用家里的钱吃喝玩乐。</p>

“你是，你见义勇为，助人为乐。”</p>

“……”盛炀一时卡壳，忽然叹了口气：</p>

“我和他们没有区别，或许还不如他们。”</p>

一边唾弃那些人堕落愚蠢，一边和他们混在一起。如果说，时音音的未来是一片光明，他的前路就是荒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边走，浑浑噩噩，活一天算一天。</p>

“有区别，你是我哥，他们不是。”</p>

“在我眼里，你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全身都是优点。”</p>

“而且你和我一样聪明。你装成我，别人都没有发现，说明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小。”</p>

盛炀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p>

难道自己只是没有开发出天赋？不是一个笨蛋？</p>

“那我是笨蛋吗？”盛炀下意识反问。</p>

“……”时音音沉默。</p>

“原来你心里觉得我是笨蛋吗？说那么多好听的只是为了安慰我吧！你说我全身都是优点，说两条听听。”盛炀一下子激动起来。</p>

时音音继续沉默，开始组织语言。</p>

“说不出来吗？”盛炀冷笑。</p>

“怎么会有你这种混账妹妹！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p>

“我迟早要被你气死！”盛炀很暴躁，气得背过身去。</p>

“我慢慢和你说。”</p>

“首先，你很守信。说好了交换身份，就真的和我交换了，没有推辞。”</p>

盛炀心想，那当然不会推辞，为了老婆。</p>

“第二，你不想去女厕所，说明你很正直。不是一个内心猥琐的变态。”</p>

“第三，你看到我在酒吧，第一反应是带我出来，而不是坐下来一起快乐。说明你关心我，是个很好的哥哥。”</p>

“第四，你看到宋谨言挨打，没有无视，见义勇为，非常爷们……”</p>

“好好好别说了，我相信我有优点了。”盛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见时音音真的不说，又开始不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