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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迟明义诧异的是,巨弩的巨大杀伤,并未阻止最前端燕人骑兵的冲锋势头。

他们根本就没有出现慌乱,甚至,宁愿踩踏着前方坠马的袍泽,也不愿意放低自己的马速。

他们像是完全不惧怕死亡,不惧怕弩箭一般,继续径直地向这里冲来。

并且,迟明义发现,最前端的这支正在冲锋的燕人骑兵,虽然拿着骑兵中比较贵重的长兵器马槊,但他们只有一半身上有皮甲,还有一小半,甚至只穿着羊皮衣!

这绝不是燕人的正军,

这分明是………野人,是奴仆兵,

但这支奴仆兵向死而生的勇气,却是那般的雄壮和无畏!

也正是因为没能阻滞到他们,使得当六架巨弩刚刚重新上箭完成时,最前端燕人的马蹄,已经到了!

没了泥洼之地,没了军寨外的障碍,使得燕人的冲锋速度,比预想中快了很多,尤其是燕人先头军队的悍不畏死,

导致迟明义再次发现了自己犯了一个迄今为止最为严重的错误!

他将巨弩放在军列中央,为此,不惜让原本中军的位置向两翼推开,但一轮发射之后,燕人来得太快,还没等巨弩再度释放出二轮杀伤,燕人的骑兵就已经撞向了己方的长矛兵!

此时,巨弩是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继续发射的话,最先射中的是阻拦在前的己方士卒,不射的话,六架巨弩摆在正中间的位置而无所作为,却等同于自己给自己军阵本该最为核心的位置挖了一个坑!

且这个位置,

还是燕人冲阵的核心区域!

“杀!!!!!!!!”

野人王已经忘记自己上次亲自冲锋在第一线是什么时候了。

一开始创业时,自己还是得亲自在前,带动士气的,但慢慢的,随着基业不断地扩大,麾下兵马也在不断地增多,使得他在指挥作战时,也越来越平野伯化。

他更喜欢做的,是留在后面指挥,总揽大局。

但这一次,他没办法,他必须也只能冲在第一线。

先前,楚人寨中忽然射出的巨弩,让野人王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一根巨大弩箭近乎就是擦着他身侧过去的,原本伴随着他一起冲锋的一名野人骑士,身体直接被弩箭给穿透开,鲜血,溅洒在了野人王的后背和头发上,热热的,腻腻的。

但好在,

自己已经成功了让这支野人骑兵暂时忘却了生死,开始不顾一切,所以,冲锋的势头,并未受到阻拦。

哪怕前方,

是明晃晃的长矛,

但野人骑士们依旧继续催动着胯下战马向着长矛,主动撞了上去!

“砰!砰!砰!砰!!!!!!!!!!”

第一层的楚人长矛手,没有退去。

他们的长矛,刺入了野人骑士的马躯,亦或者,是干脆将骑士给挑了下来。

但战马所带来的恐怖惯性以及庞大的马躯,也会顷刻间将长矛折断,身体横砸过来。

长矛手,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做着第一线的消耗。

然而,野人骑士那边,根本就无惧这些,前面的袍泽落马或者下马,并不影响他们催动胯下继续前冲。

埋伏在盾牌手的刀斧手,在第一线长矛手和燕军接触后,正准备离开盾牌阵,上前进行砍杀,却发现,根本没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因为燕人的骑兵,不,确切地说,是燕人的骑士,压根就不是来作战的,而是来送死的!!!

他们催动战马,无视身侧,直接将自己连带着战马当作人肉炮弹一般,砸向了楚人盾牌阵,一些野人骑士马术更高,甚至能让自己战马先前一步起跳,越过盾牌,砸入后方去。

撞击声,此起彼伏,且极为密集!

塔楼上的迟明义看到这一幕后,嘴巴张得大大的,这不是他在故意表演什么,也不是在夸张什么,他现在,就是这种表情,也是这种……心境。

战局的发展,从接触的第一时间,就给了他一记狠狠地闷棍!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怎么能这样!

迟明义心里不断地在重复和咆哮着这些话。

要知道,这些冲锋的骑兵,当他们将自己和战马当作沙包一样砸出去时,他们心里其实已经清楚,自己是九死无生了!

因为这种撞击,这种砸,会使得他们陷入楚人之中,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不用楚人上来杀,他们自己,很可能就已经被砸得重伤,砸废,甚至……直接在这剧烈冲撞下,自己先被砸死!

但他们所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首先,马槊上,只要运气不差,基本都能带上一个甚至是两个三个的楚人士卒,其次,他们自己加上战马的冲撞,也能撞开一小片区域。

而上千个,两千多个他们一起这般生生砸下去后,楚人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军阵,像是骨牌一般,从前头开始像割麦子一样一片一片地栽倒下去,两翼不断地被往外撤,中军和后军也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像是刚打在碗里的鸡蛋,用手指,去戳入它的蛋黄。

外加那六架巨弩的原因,使得楚人中军的空档,被穿破,甚至没等后方第二波金术可率领的骑兵冲来,第一批的野人骑兵,竟然已经有的,冲入了楚人中军缺口之中!

换言之,

就是不仅仅冲出了楚人军阵的缺口,还成功捅了进去!

这一捅,就意味着楚人军阵想再运转或者调动的话,就根本无从谈起了。

野人王的坐骑,也是高高跃起,但他使了个心眼儿,在中途,跳下了战马。

所以,战马砸了过去,他安全地落在了地上。

但很快,一名刀斧手就举着斧头劈了过来。

“嗡!”

一把刀,更快地斩断了这名刀斧手的手腕,桑虎及时赶到,一脚踹翻了这名刀斧手。

随即,

桑虎扭头看向野人王,嘴角露出了笑意。

野人王死里逃生,也正准备笑,却看见桑虎忽然拄着刀,单膝跪伏在了他的面前。

苟莫离目光下移,

看见了桑虎腹部残留的那一截长矛。

余下部分,被他自己斩断了。

桑虎固然是一个高手,但千军万马的冲阵之中,高手,也不过是大一些的蝼蚁。

但即使如此,桑虎依旧开口道:

“王,我保护你。”

野人王马上喊道:

“那你快站起来,死前再替我多杀几个人先!”

“嘿嘿。”

……

“如何?”郑伯爷看向剑圣。

“还是和当初雪海关下比?”剑圣反问道。

“对。”

“腻了,不想比。”

“那可真不配合。”郑伯爷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很久以前,其实我以为,骑兵冲锋,就应该是直刺刺地对着人家的军队,撞过去。”

那是上辈子受影视作品影响得到的固有印象。

“后来,我才知道,骑兵,不该这般用的,我曾伴随着镇北军南下乾国,乾人,其实也擅长军阵。

当时,镇北军是外部袭扰,压缩,恫吓,一点点,一步步,让乾人先出现崩溃的趋势后,再给它来一记猛的将其一步捣碎!

步卒在骑兵面前,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基本不会一开始就直接对冲对撞,你可知为什么?”

剑圣摇摇头。

“因为骑兵贵啊,因为不划算,但,这只是代价问题,事实上,对着人家脑门直接干,直接冲,直接砸,效果,绝对会非常之好!

就比如现在,

效果,

真的很好很好。

这三千野人骑,战后,能活下来的,估计十不存一,但这场仗,已经简单了。”

说着,

郑伯爷开始策动自己胯下貔貅向前。

剑圣好奇道:“既然这场仗要拿下来了,你还要上前?”

“如果势头不好,陷入了鏖战,我得上前去鼓舞士气。”

“但现在,局面连我都能看出来,一片大好。”

“那我就更要上去啦!”

剑圣恍然,

道:

“也对。”

随即,

郑伯爷的将旗开始前移。

而此时,

金术可所率领的第二批次的骑兵冲锋,顺着野人骑硬生生砸出来的那道口子,继续向里头切入。

先前只是指甲刀撕开的伤口,现在,则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地挖开!

楚人的军阵,被彻底打乱,藤甲兵们开始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他们就是想要结阵也根本结不起来了。

他们已经无法阻止燕人继续进入寨内,只能近乎本能地去杀向自己眼前的燕人骑兵,或者,被后方忽然纵马过来的燕人骑兵一刀砍翻。

在郑伯爷的将旗进入央山寨之前,

由梁程率领的第三批次的骑兵也冲入了央山寨之中,但梁程却并未继续指挥兵马向正中央冲,因为那里已经淤积了大量本方骑兵,再继续往里头添柴火,没什么意义。

所以,梁程果断地下令兵分两路,

分别冲向楚人军阵的侧翼,削去楚人侧翼后,再进行迂回包圆儿。

而雪海骑士本就战阵经验充足,分开两翼后,有空档,他们就进去冲杀,没空档或者前头被己方袍泽拦住的话,就开始射箭。

藤甲兵的名号,其实一直挺响亮,那是因为他们在长溪郡的水寨和泥沼中面对凶神恶煞的水匪时,可以更为灵敏地闪跳腾挪和追击行军,故而无往不利。

但在面对甲胄精良的雪海战兵时,装备优劣和差距,马上就显露出来了。

水匪的装备………其实,水匪哪里来的成建制的装备?

而雪海骑兵身上的甲胄,那真的是郑伯爷和麾下魔王一点点攒起来的家底子再毫不犹豫地砸入铸造坊锻造出来的!

要真是还不如所谓的藤甲,

那好,

以后不要锻造了,雪海关开始全民种藤活动,用藤甲多好啊,多省钱多省事啊!

所以,事实证明,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在哪里都说得通的。

军阵被破,

近战厮杀时对方的甲胄明显比自己防御力更强,且对方无论是在战马上还是下马步战的厮杀能力比自己又只强不弱,

再举目望去,

仿佛四周都是骑着马在飞驰的燕人;

终于,

这支白蒲兵,

崩了!

事实上,他们能支撑到现在才崩,已经很不容易,甚至是极为优秀的了。

搁在当初南下攻乾时,乾人的军阵在面对野人第一轮冲撞时大概就已经全面崩盘胆气皆丧,而这只白蒲兵,还坚持鏖战了许久,最后,是真的力有不逮。

从惊慌,但咬牙坚持,再到看不见希望,随即,绝望,麻木,最后……崩盘。

开始有成批的士卒丢下兵刃开始投降,他们不是不想溃逃,而是这是在他们的军寨里,他们连逃都无法逃跑。

这一次,燕军并未杀俘,看见丢下兵刃跪伏在地上的楚军士卒也没有一刀招呼上去,而是绕过他去寻找下一个还在负隅顽抗的对手。

而这一幕,也使得更多的楚人放弃了继续抵抗,选择投降。

塔楼下方,数个燕军骑士用锁钩套住两根支撑木,然后借用马力开始拉拽。

在塔楼倒下前,迟明义提前一步从那儿跳下来。

他想要挥刀上去杀敌,他没想投降,也没想逃,到底是能被白家委以重任的姑爷,到这时,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的。

战局,已经崩了,他这个统领,其实也已经无力回天。

甚至,他现在已经懒得再去想明明就在四周不远处却为何一个都没能见到的友军,而是想着在战死前,多杀几个燕狗回本。

然而,这个心愿,燕人没有满足他,许是知道他是个楚人大官,所以,四周的骑士直接抛出了绳索将其给套住。

迟明义运转气血,挣脱了绳索,却被两根箭矢射中。

一根,射中了其膝盖,另一根,则射在了其右臂,正是其握刀的手。

随即,再一圈绳索下来,套住了他。

“啊!”

迟明义发出一声怒吼,左手抓着绳子,猛地向自己这边一拽。

那名骑士被拽翻下马,但未等迟明义将对方给跩到自己跟前,另一道绳索却已然又套在了他脖子上,骑士策动战马冲刺,将迟明义掀翻在地向后拉拽起来。

紧接着,

两个骑士再一拥而上,将其按住。

其中一个,更是用锁钩刺入其琵琶骨,这是三爷发明的玩意儿,专门用来捉拿会武功的目标。

迟明义被锁住了,被制服得很憋屈。

而这时,央山寨内的厮杀,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郑伯爷骑着马,左边阿铭右边剑圣身后自己的将旗,姗姗来迟。

央山寨原本寨门这一处位置,可谓是尸横遍野,堆积了好几层。

战马的尸首以及双方士卒的尸首,还有不少伤者,躺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留俘?”剑圣问道。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郑伯爷说道,“日后攻城时,让他们穿着楚人的甲胄举着楚人的旗帜攻城,更能瓦解楚人军心。”

“啧,真脏。”剑圣评价道。

“您的意思是,我现在下令杀俘就是仁慈了?”

剑圣没回答,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位。

一身铁疙瘩护甲的樊力站在前方,看起来,有些寂寞。

以往,攻城拔寨时,他往往是自家的主力先锋,但这次,野人骑士发挥得实在太好,让樊力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

大热天,白穿了这么久的甲胄,平白闷出了一身汗。

“升狼烟。”郑伯爷对身侧一名执旗手下令道。

“喏!”

狼烟是可以调制颜色的,自己琢磨着加料就行,且这料,郑伯爷也带着了。

很快,

三股红色的狼烟升起,

这是在告知四野,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坐在貔貅背上的郑伯爷伸了个懒腰,目光微凝。

伤亡,比预想中,要小很多。

但前提是,不把野人的伤亡算在其中。

而如果野人的伤亡也算在其中的话,估摸着,这一仗,伤亡者,不下五千,这里的伤,很多是重伤,或者是就算复原了也很难再上得了战马只能退役的伤势。

没野人骑当先锋,雪海关这次带出来的一万六战兵,就得折损掉三分之一,而且还是战斗力最强也是最为忠诚于自己的蛮兵。

而此时,

立下这一仗最大功勋的野人王,

正抱着奄奄一息的桑虎,坐在尸体堆上。

桑虎嘴里,全是血,但还是开口道:

“王………真的有星辰么………我死后………也能去星辰………么………”

野人王眼里,有泪花闪烁,伸手,擦了一把,

笑骂道:

“有个屁的星辰。”

桑虎笑了,

道:

“对………屁个………星辰………”

随即,

桑虎最后一点生机散去,死在了野人王的怀中。

野人王伸手,想将桑虎的眼皮合上,却发现怎么合都合不起,不由地骂道:

“你这死不瞑目是什么意思,诚心让我心里不安是么!”

说罢,

野人王又继续伸手抹了几次,还是没能闭合上。

最后,

野人王放弃了,改用那面雪狼皮制成的王旗将桑虎的脑袋包裹住,

随即,

他又继续抱着桑虎,

身子,

轻轻地摇晃着。

“其实,我也希望,真的有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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