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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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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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基本资料常规存放人事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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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科时护士长是可以看到自已科室新员工的人事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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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数护士长对员工家庭等私人情况并不过度打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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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挺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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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在科室并没表现出已婚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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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没休婚假或产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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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低着声说：“护长，这事就不说出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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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并非八卦人，把申请单收起来，说：“我等下就送上去审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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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扯了个笑：“谢谢护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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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下乡本就是通过关系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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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文件审批两天就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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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下来后，事情很快在科室传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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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科室里张白花意见最大：“凭什么他个小年轻可以下乡？我们这些老员工都没机会下乡，这是怎么选拔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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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满的老员工跟着小声说：“就是啊！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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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本科毕业后就到这家医院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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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至至今三年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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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24岁毕业，今年27岁，和元屹差了三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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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没根基没资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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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人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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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递交申请书前就想到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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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除开那些人的只言片语，还是有许多人替缪奕青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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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刘书冬和罗芳玲最真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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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芳玲盲目崇拜：“青哥牛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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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冬调侃：“大冬天去，不给冷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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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戳中缪奕青痛处：“我已经下单电热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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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冬：“我的富婆表姐最近在哈尔滨，我找他拿件正宗军大衣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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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感激：“谢了好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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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科室，元屹多少听到那些背后嚼舌根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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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面上没什么表现，私下在家里元屹是和缪奕青说：“嘴在别人身上，他们怎么说我们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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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知道这个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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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不用去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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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明白，本也没想要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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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做好自已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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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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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今晚又提回来一袋牛肉，递交给缪奕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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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看那熟悉的包装袋，抬头问：“这些又是上次那个人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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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记得上次的牛肉：“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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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把袋了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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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嘴角弯了弯，没隐瞒：“骨一科何主任，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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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愕然：“上次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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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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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把事情联想起来，放下牛肉，做推理：“那主任送牛肉给你，是为了拜托你帮忙收白发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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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元屹错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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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息倒是灵。”元屹没想缪奕青知道这事，便没卖关了：“本来不准安排做DSA，是白发达前妻托何主任找我，帮白发达一把，让他撑到女儿考完从北京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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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睁大眼，张了张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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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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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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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才完全明白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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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天白发达听到可以延长生存时间就毫不犹豫同意做DS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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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为了撑着见女儿最后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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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眉头拧紧，表情复杂，一瞬间有很多问题想问元屹，又不知要怎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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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达知道前妻帮他这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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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前妻之间余情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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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何主任是什么心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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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契约妻了又是用什么心态接受这些帮助？是因为接受不了才会在办理住院前和白发达吵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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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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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什么也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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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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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是绝对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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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缪奕青把牛肉红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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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前两人回了趟元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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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爷爷昨天飞回北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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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珊珊准备了一桌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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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岚放学在家，看见缪奕青就缠上来说：“我哥终于肯带你飞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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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给这小孩的措辞逗笑：“去乡下有什么好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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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飞非彼飞！青哥你不会不知道吧？”元岚做夸张表情：“我哥和爷爷说要带你一起努力修行、学习，让你将来成为一名更好的医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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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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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岚；“他没和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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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抿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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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岚：“我哥在立‘背后默默付出’的好男人人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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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敲元岚脑袋瓜：“一天天想什么呢？少看点没营养的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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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岚撇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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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元岚说得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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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一趟，能提高缪奕青各方面的水平能力、人生阅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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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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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车上，缪奕青拆了元岚送的旺仔牛奶喝，叼着吸管问元屹：“你觉得我学习能力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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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说：“就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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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咬扁吸管，“您回话态度过于敷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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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你科目二什么时候去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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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长啊一声：“……回来再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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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驾照后不但给你车开。”元屹手搭在方向盘上，说，“我还可以夸你学习能力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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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咬着吸管：“切。”切完又马上问：“车给我开？这辆还是新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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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呵声：“考过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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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车库里的车随便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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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复读机：“考过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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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耸肩：“哦。”继续喝旺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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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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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去注意这些话里的漏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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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契约婚姻就到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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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朗气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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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往C市的早班飞机准点起飞，准点落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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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村在山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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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是距离福寿村最近的一个拥有机场的二线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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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市到福寿村还要坐大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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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和元屹一人一大行李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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