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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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胜强撑着起身，站在窗边看蒋海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巷子口。</p>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蒋海留下只会凭添麻烦。</p>

鹿胜将窗帘拉紧，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毕竟，无边城的夜晚才最值得人期待。</p>

鹿胜几乎睡了一整个白天，当楼下弥红灯闪耀，刺耳的音乐震得人脑仁疼，他才爬起来，顺着窗帘的缝隙向外看，这才是无边城该有的模样。</p>

鹿胜乔装打扮一番，将略有些长的碎发胡乱绑在脑后，又从衣柜里翻出顶鸭舌帽，帽檐几乎遮住半张脸，他走下楼，混入夜色中。</p>

今天神机老头生意似乎不错，鹿胜过来时发现门是虚掩的，里面有说话的声音。</p>

越少人见到鹿胜对他越有利，无边城里的人身份复杂，他没在门口多逗留，而是转身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p>

阴潮冰冷的空气让人格外不舒服，外加鹿胜最近体质弱到几乎见风就能倒，他靠着墙壁在角落里坐下，掏出根烟点燃。</p>

巷子口时不时路过几个醉汉，但看见躲进漆黑角落里的人都会刻意躲远。</p>

无边城最不缺的就是瘾君子，如今精神刺激类药品种类繁多，对于那些亡命徒，他们会为一支针剂去杀人。</p>

很显然，鹿胜此时虚弱落魄的模样，和那群瘾君子如出一辙。</p>

他坐在墙角连抽了三支烟，突然回想起那天邢澈从他手里抢走烟时的模样，医院一别已经快半个月，不知道今天蒋海回去后怎样，是不是一切顺利。</p>

神机屋里的客人还没走，鹿胜索性从口袋里掏出邢澈给他的个人终端，拨出固定联络号码，邢澈一般不出二十秒便会接起。</p>

但今天外网似乎不大稳定，耳机里“唦唦”响了几声，接着便传来忙音，鹿胜又尝试两次，结果却都一样。</p>

他将纽扣大小的终端收进口袋，隐约中不远处传来风铃撞在木门上的声音，他走到巷子口，正瞧见两男一女的消失在巷口边。</p>

鹿胜没再犹豫，快步走进屋内，见屋子里没有别人，反手将门锁住，然后向内打量一眼，“神机老头，刚刚那几个人是来干嘛的？”</p>

神机佝偻着背，从里面小屋内探出头，见是鹿胜，立刻笑出口黄牙，“他们呀，是来给老头我送钱的。”</p>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来到鹿胜面前，推着眼镜仔细打量他一番，“怎么？你染上了毒/品？”</p>

鹿胜摘下帽子，干笑一声，深陷的眼眶看起来格外疲惫，“人总是会走些弯路。”</p>

他没准备对神机说实话，来这的人太杂，即便神机是个拿钱办事，从不多嘴的人，鹿胜也没打算上来就和盘托出。</p>

老头先是有些讶异，而后无奈地摇摇头，感叹着，“年轻人，哎，还是太过年轻。”</p>

鹿胜也佯装悔恨地叹口气，“所以，我来找你了。”</p>

他对自己精神力突然增强一直有所怀疑，在医院时许教授也没能解释清楚，但那绝不是一支针剂能达到的效果。</p>

要是真如鹿辛远说得那么简单，不用他来尝试，这种药物在海盗和无边城早就会泛滥。</p>

而且今天他独自驾驶飞行器时发现，虽然现在他能够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不四下蔓延，但只要和精神网链接，他的精神力能依附精神网，向外扩充两三倍。</p>

神机坐在鹿胜对面的木头椅子上，他头发蓬乱，脸上皱纹沟壑纵横，老到看不出年岁，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孩子，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p>

鹿胜从口袋里掏出三支注射用药物，“我想让你帮我查查这些针剂都含有什么成分，人体注射后会造成什么影响。”</p>

虽然最近给他注射的药物不像机甲上的效果那么劲爆，但也绝对不是普通限制类药物。</p>

神机接过三个小瓶子，对着不大明亮的灯光晃了晃，一瓶无色，一瓶淡黄色，一瓶淡蓝色，“分析成分不难，但是药物作用需要些时间，我要做几轮测试。”</p>

鹿胜：“三天，怎么样？”</p>

神机透过眼镜片，微笑着看他。</p>

鹿胜立刻明白什么意思，“三天时间，你开个价。”</p>

神机笑着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p>

分析几瓶药物他敢要这么高的价，一来是猜到鹿胜不会还价，二来是猜到这几个小瓶子绝不简单，要得高，那是封口费。</p>

鹿胜明白其中深意，痛快答应下来，“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来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