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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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李景煜的背影离去，李景焕转头看向湛崇，微笑着和他寒暄：“湛崇将军近来可好？”</p>

湛崇摇了摇头，“不好。”</p>

“……”</p>

李景焕沉默了，为什么这种套话到了湛崇这里都能出意外啊！他难道不应该说“很好，不劳太子殿下挂心”吗？这话自己怎么回答？难道要自己说“看见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p>

见李景焕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湛崇轻笑出声，刚才看到两人亲密而心中烧起来的火也渐渐熄灭了。</p>

本来他对李景焕到这般田地还对皇帝毫无怨言是很失望的，而且之前他对这位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太子不就是个老好人嘛，难道他还能去和皇上吵一架不成？</p>

“太子殿下，臣听闻您最近在户部查欠款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想必殿下最近也能得空了，臣想借这个机会设宴邀请殿下，不知殿下肯不肯赏臣这个脸啊？”</p>

“湛崇将军客气了，将军盛情相邀，孤怎么会拒绝呢。”两人的话都说的冠冕堂皇，看上去倒是一副君臣想得的画面，但是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哪里有什么交情，只是各自都心怀鬼胎罢了，如今局势不稳，一个想搅乱风云，一个想安定河山。</p>

湛崇闻言一挑眉，“殿下能答应是臣的荣幸，只是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有空，或者是等殿下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臣定会摆宴好好招待殿下。”</p>

李景焕想了想，谨慎地问：“不知道湛崇将军什么时候有空……”</p>

湛崇微微勾起唇角，冷峻的脸色如春风化雨般和煦起来，“臣随时恭候殿下。”</p>

“这样啊……”李景焕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p>

“好。”湛崇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p>

……</p>

李景煜在自家二哥的压力下，不得已只得冷着脸大步离去，迎面微风吹来，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湛崇听到了又能如何？他们兄弟又没说什么可被人诟病之事，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只是这湛崇最近往二哥处跑的未免也太频繁了些吧。</p>

之前就听宫里人说湛崇带着二哥跑出宫外，两人在外面呆了一整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二哥还在下朝之后特意等他，他们两个到底……</p>

难不成湛崇现在就要对二哥下手了？李景煜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在自己的手上捏了一把，似乎是想要用疼痛把那个奇怪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子……</p>

晚上湛崇回到府中，徐乡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小人给少将军请安了。”</p>

“东西都弄到了？”</p>

“是，托少将军的福，太子殿下为人一向谨慎，难得找到他的错处来，不过小人有个亲戚在户部给人扫院子，小人使了点手段，拿到了这些，请您过目。”</p>

湛崇接过来仔细翻了一遍，冷冷地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p>

徐乡被湛崇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诚惶诚恐地又跪了下去，“小人一得到消息就立马送来请少将军定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见过。”</p>

湛崇紧紧地盯着他，“我记得，你当年全家都死在了洪灾里，是我把你救回来，一手提拔起来的，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p>

“是，少将军说过，因为小人命硬。”</p>

“不错，本将军从不乱发善心，所以，你最好听话，不然……”</p>

徐乡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直响，“少将军放心，小人定当为少将军做牛做马，就是少将军要小人的命，小人也绝没二话。”</p>

“好，这些，”湛崇掂了掂手中的东西，眼神幽深地看着他，“你从没见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p>

徐乡浑身一抖，“是。”</p>

湛崇唇角微勾，“很好，下去吧。”</p>

“小人告退。”</p>

徐乡如履薄冰地慢慢退出了房间，湛崇眯起眼睛，取下灯罩，把手中东西放在火上，看火舌慢慢舔过纸页，满意地笑了，“不留活口。”</p>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一个声音，“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