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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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儿需要受教训？”老太太不满，指了指林柏从说：“就数你这个当爸的最狠心。”</p>

林俞笑看老太太给自己出头。</p>

但不管如何，要出门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p>

桌上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好，后来还是说起三叔林正军要回来的事情，这气氛才算缓过来。</p>

林柏从说：“他这几年一直在海上，前几天刚来的消息，应该快回来了。而且信里说了，这次回来就不再往海上跑了。”</p>

老太太眼圈都红了，惹得一桌子人赶忙安慰。</p>

海上本就危险，长年累月和家里联系不上。</p>

屋里人都知道老太太是担心他有一天死在外头，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p>

林俞对三叔很惦记，四叔就算在国外，那逢年过节家里人还是能见一面的。</p>

唯独三叔，林俞这些年一次没见着。</p>

上辈子最后匆匆而来的消息，林俞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辈子隔着无际的海洋，到了现在才有了要归来的音信。</p>

“什么时候到啊？”林俞问：“不会刚好要和我错过吧？”</p>

“还早呢，还有好几个月，那时候你都去初中了。”林柏从问林俞：“你还记得你三叔长什么样子不？”</p>

杨怀玉道：“他哪儿记得，正军离家的时候他才五岁不到。”</p>

“我知道。”林俞说：“奶奶房间里放着三叔的照片呢，所有叔叔当中包括我爸在内，就数我三叔长得最好看。”</p>

老太太噗呲就笑了，点他：“这话真该让你三叔听听，保证他很高兴。”</p>

“对了，舟尧应该还有印象。”林柏从把话题转到了闻舟尧这边，开口说：“你爸走南闯北算是见多识广的，那个时候他三叔被拘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见天逮着你爸打听外头的事儿。他以前也特别喜欢你，好几次信里还特地问了你的情况。以前他就老说你小小年纪跟你爸那副爽朗样子不同，成天板着一张脸，就老是爱逗你。”</p>

闻舟尧放下手里的筷子，笑了笑说：“是，我记得，这几年还单独收到过几封他的信。”</p>

林家其实并不避讳当着闻舟尧的面提起闻家夫妇的事儿。</p>

也正是因为这份坦然，或许才让这份失去在闻舟尧的心中变成了缺憾而不是痛苦。</p>

不过关于三叔的事儿，林俞在旁边都听愣了。</p>

小时候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肯定是不知道。</p>

“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林俞惊讶地问闻舟尧。</p>

闻舟尧侧头扫了他一眼，林柏从接过话道：“你一天除了吃和睡你还知道什么？哦，你还知道闯祸。”</p>

林俞就知道老头儿对他有脾气。</p>

印章的事儿他做得是有些狗，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p>

不能解释也不能全怪他嘛。</p>

林俞扒了一口饭：“算了，我就知道我是捡来的。”</p>

“小戏精。”杨怀玉说：“谁晚饭前还哭鼻子？你这情绪一阵一阵的。”</p>

三叔要回来这事儿让林俞心里轻松不少，原本要离家的阴霾被冲淡。他转头和旁边的闻舟尧突然说：“哥，我是你弟吧？”</p>

“你觉得呢？”闻舟尧从不顺着他套路走。</p>

“我是。”林俞肯定，然后道：“所以你肯定不会因为谈恋爱就忘了弟弟对不对？我一个人在外面很可怜的，你说有时间来看我，你得说话算话。”</p>

原本是他低声和闻舟尧耳语，不知道怎么被去厨房添菜碗的二婶听见了。</p>

徐慧那咋呼的德行在这种时候显露无疑，惊讶地睁大眼睛说：“谈恋爱了？谁谈恋爱了？小俞你大哥啊？”</p>

闻舟尧看着一桌子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再看了看旁边无语望天装死的崽子。</p>

不慌不忙地开口说：“没有，二婶听岔了。”</p>

“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见小俞说了。”徐慧强调道。</p>

原本一向不屑于参与大人话题的林烁这时候都吃完饭下桌了，他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日天日地觉得全世界都他妈是傻叉的中二时代。听见他妈把话题扯着闻舟尧了，当即大翻白眼说：“就学校里那些女的，大哥才看不上。”</p>

“女的女的，说话能不能有点教养？”林长春当即给了他一脑瓜子。</p>

林烁呼噜了一把自己刚剃的圆寸，拽着他弟林皓死不悔改道：“我说错什么了？就林俞跟智障一样，整天和别人想得不一样你们还都觉得他对。你们就算问林皓，问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大哥不可能谈恋爱。”</p>

“为什么？”林俞惊讶，甚至都懒得计较林烁是不是骂他脑子有问题。</p>

他哥不够优秀？学校的女孩儿不够青春靓丽吗？</p>

大好时光，他上次眼瞎？</p>

林烁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说：“大哥要是恋爱，还有你缠着他什么事儿。”</p>

“对对。”杨怀玉应和道：“就你那黏糊劲儿，哪个女孩儿受得了。”</p>

无辜成了他哥恋爱路上绊脚石的林俞：“……”</p>

他……也没有……很缠人……的吧？</p>

林柏从开明地对闻舟尧道：“这个恋爱啊，现在你们还小，最好不要影响到学习问题。这些东西可以以后慢慢来嘛，叔对你还是放心的。”</p>

闻舟尧点点头：“知道了林叔，我有分寸。”</p>

林俞当即好奇，问他爸：“等我像我哥这么大也可以？”</p>

林柏从不咸不淡扫他一眼，“你要是敢早恋，我就把你腿打断。”</p>

林俞被老头儿的双标给震住了。</p>

然后心想，我这辈子既不会恋爱也不可能结婚，你注定没这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