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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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舟尧挪了一下脚给他腾地方，开口问：“你刚刚是想去干什么？劝架？”</p>

“我这……”林俞哑口：“就她大半夜站你门口又不敢叫人的样子，挺可怜的。”</p>

“你看谁都可怜。”闻舟尧不咸不淡地给了他这么一句。</p>

摸着黑，林俞也不知道闻舟尧是个什么表情。</p>

隔壁还在闹，噼里啪啦的。</p>

闻舟尧：“他们的事你别管，明天也不用去找老太太。”</p>

“为什么？”林俞问。</p>

林俞即使看不见，也大概能猜到闻舟尧是扫了自己一眼，说：“不是什么寿礼问题，这就是借题发挥，人这架吵了不是两三年了，婚也没离。你以为老太太不知道？要你管什么闲事。”</p>

林俞：“……你怎么知道？”</p>

他更意外这个。</p>

闻舟尧看着脚边的一坨黑影，窗外摇曳的光影一闪而过，给那双含着震惊的眼睛打了一层光，显得比平日里还要亮。</p>

闻舟尧：“我为什么不知道？前年林叔夏天出门半月，为的就是你姑妈闹离婚的事。”</p>

林俞张了张嘴，没说话，最后干脆还是闭上。</p>

好吧，看来不知道的人只有他。</p>

林俞想了想当时的自己在干什么，好像完全想不起来。</p>

他成功把自己养废了，成了一个真的只关心自己在乎的小废物。连姑妈两口子感情不和，离婚闹了好几年这种事还要他哥来告诉他。</p>

两人在黑暗里对坐着。</p>

静了一会儿，林俞才意识到不早了。</p>

他按着被子里闻舟尧的脚，准备翻身下床。结果却突然发现他哥一条腿抬起来，横在他胸前问：“干什么？”</p>

“回去睡觉啊。”林俞问他：“你不困？”</p>

闻舟尧把脚拿下去，“算了，今晚就睡这儿吧。”</p>

林俞却僵了一下，踌躇：“不用吧，我还是回去睡。”</p>

他小时候最爱在闻舟尧这房间待着，睡觉时间比在自己床上还多。所以现在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以防引起闻舟尧怀疑。</p>

他说完这话就再次起身，抬脚要跨下床。</p>

摸黑看向闻舟尧：“怎么了？”</p>

“林俞。”闻舟尧突然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p>

林俞能感觉到闻舟尧的视线，好在夜色隐藏了一切东西，让他不至于当场穿帮。他唾弃自己的心理素质在他哥面前是越来越没有用了。</p>

“你最近很不对劲。”闻舟尧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不管林俞越来越僵的身形，突然拉着林俞的肩膀把人拖过来，固定在胸前，抬起下巴。</p>

那是个依靠近距离势必要把人看清楚的强硬姿势，闻舟尧在他上方开口：“林俞，你是打算老实交代，还是非要我问？”</p>

林俞咽了咽口水，笃定闻舟尧发现不了，辩解道：“哪儿有不对劲，你想多了。”</p>

“你确定？”他轻声问。</p>

林俞闭眼大声：“孩子大了，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秘密啊？！”</p>

不讲理就对了，他哥拿他这招最没辙。</p>

可是这回这招好像有些失效了，林俞发现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p>

就在林俞准备上手之际。</p>

“是吗？”闻舟尧声音压得极低，他说：“我不妨碍你有自己的秘密，但不要每次凑过来，最后又躲得像是我想对你做点什么的样子。林俞，你知不知道自己逃得有多明显？”</p>

林俞，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几岁？</p>

林俞，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明显？</p>

每次只要他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情问了，林俞的神经就会瞬间被提起来。</p>

他第一反应就是闻舟尧发现了。</p>

他怎么会发现的？</p>

林俞喉咙发紧，艰难挣扎道：“哥你这话挺好笑，你是我哥，又都是男的，你能对我做什么？”</p>

闻舟尧的手从捏着下巴的动作微微放松，拇指擦过他的下颚线，带上小片皮肤上烧灼一样的酥麻。</p>

“什么感觉？”闻舟尧问他。</p>

林俞实话实说：“有点慌。”</p>

“慌就对了。”闻舟尧的手指还在那一小片上摩挲，开口说：“男人之间能做的事儿多了，林俞，我好心提醒你，别再弄得跟我想强迫你似的，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想歪。”</p>

林俞就差头顶冒烟了。</p>

闻舟尧这话里的信息量需要他消化的东西太多了。眼下最重要的一点，林俞求证：“哥，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回事？”</p>

“同性恋？”闻舟尧的语调恢复平常，说：“知道。”</p>

林俞语气越发小心翼翼：“你是？”</p>

闻舟尧一时间没说话。</p>

“哥？”林俞再次出声。</p>

闻舟尧在他脸上的手突然停顿，然后他听见闻舟尧说：“求证中。所以，林俞，别招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