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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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儿, 姚锦素和安姨娘正在屋子里取暖，外面太冷，便不去外面了。</p>

姚锦素想跟姚锦瑟多走近, 想在姚锦瑟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多靠近这个三妹妹。</p>

然而，她试了几次都无用。之前, 南安伯夫人想让姚锦瑟在梅翰林夫人的宴会上多照顾姚锦芸，姚锦瑟都不多理会。</p>

姚锦瑟这样的人就是如此，不为了所谓的面子就跟她们多靠近，就是不远不近，差不多就成了。她们这些人要想利用姚锦瑟, 那也是一件难事。</p>

“你的亲事也该定了。”安姨娘不禁觉得自己不够厉害, 没有柳姨娘那么得宠, 也帮不了女儿什么，“也不知夫人和你父亲有没有主意。”</p>

“可能没有。”姚锦素还是了解她的那个嫡母, 嫡母向来不大关心他们, 管事能力一般。要等嫡母决定，怕是不容易，也不一定能找到好的。</p>

她这一段时间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 不好总是表现自己, 更多的时候是表现得安静一点, 端庄一点。</p>

姚锦素不想给人做妾，不想跟安姨娘这样。</p>

在本朝, 妾室不得随意扶正，若真的要扶正，那也得有正当的理由。什么是正当的理由，比如这个人没有娶过正妻, 又比如这个妾品性很正，通过各方面证明，也得到官府认可，这才能扶正。</p>

要知道一个人真的想把一个妾扶正，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有的给妾室改换门面，有的逼死正妻，设法给妾室腾位置。</p>

因此，本朝的律法直接规定什么用的情况可以把妾室扶正，外室一律不得扶正，当过外室的妾室理当先看第一身份，不得扶正当过外室的妾室。</p>

从各方面因素来看，妾扶正很多，那些家风好点的人基本都不可能扶正妾室，哪怕正室去世，也是找一个填房。把妾扶正，会被人认为家风不好，哪怕本朝律法规定在一些情况下可以把妾扶正，大多数人依旧不接受。</p>

这样的人在朝为官也会受到一些限制，就更没有人去把妾室扶正。多半是那些小门小户，才把妾室扶正。</p>

“女儿不想当妾。”姚锦素直言，“姨娘可不可以跟父亲说说，找个举人，实在不行，秀才也行。”</p>

姚锦素不想去当平头百姓的妻子，也不想夫君没有功名在身，她还想以后能当官夫人。哪怕她的夫君这几年考不中进士，她可以再等，便是没有中进士，考到了举人，举人就能谋官。</p>

“不是书生，武将也行。”姚锦素道，至少能成为官夫人。</p>

“要是行的话，摄政王的下属武将不少吧，可惜你跟三姑娘的关系一般。”安姨娘道，“便是你去找她，她不一定就会帮你做这个媒。知道我们这一房的人都是什么性子吗？”</p>

“……”姚锦素心想不要说，她懂得，她自己也是那种墙头草，看利益走的人。只是有时候没有做得那么明显而已，二房的人早就对大房的人不耐烦了，也不愿意多管大房的事情。</p>

罢了，别去想什么摄政王的下属，姚锦素稍微想想，也知道姚锦瑟不可能答应。</p>

原因很简单，要是她姚锦素过得好，那也就没什么，要是她姚锦素过得不好，必定说姚锦瑟的错。何况，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她到时候就能有各种理由让姚锦瑟拉拔他们家一把。</p>

姚锦素仔细想想，这样也不成，这样一来，姐妹之间的情分一下子就用光了。</p>

“二房那边，这一段时间有好几个书生来。”安姨娘道，“一名举人，两名秀才，其他的不清楚。这些人不是你三堂哥的同窗，就是你二叔的学生。”</p>

安姨娘早就默默盯着那边的人，“那名举人没有成亲，一名秀才也没有成亲。两个人年岁都比你大一些，举人是原本定了亲的，未婚妻病故，秀才是家人希望他能考中举人，等他再考一次，这才没有定亲。”</p>

为了女儿，安姨娘就想尽了办法，就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p>

“你到底是南安伯府的姑娘，兴许他们乐意。”安姨娘道。</p>

“您觉得跟他们跟二房走近，会看得上我们这一房的人？”姚锦素便觉得他们多半看不上自己，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低，而是人家可能要看整体，要娶贤妻，怕大房这边的人不够好。</p>

姚锦素何尝没有想过跟二房有关的人，她甚至想过姚二夫人的娘家人。那样不成，姚二夫人不可能同意，二房就不愿意跟大房有过多牵扯。</p>

可惜她们手里又没有二房的把柄，跟二房的关系又没有那么好。安姨娘觉得女儿说的话很有道理，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南安伯府的情况就知道了，可能就不觉得姚锦素有多好。</p>

在皇帝下旨给姚锦瑟和摄政王赐婚之后，就应该有人上门说亲了，可是没有，这足以说明问题。一来是南安伯的女儿是庶出的，二来是二房没有其他女儿，三房、四房本身就是庶出的，他们的嫡女也无用。</p>

安姨娘想来想去，她还是得去找南安伯。</p>

姚锦瑟听说了姚锦素的一些事情，没有去问。</p>

过年后，还没到元宵，南安伯就把姚锦素的事情给定了，说的是南安伯夫人娘家的一个亲戚，那个表亲考进了国子监的。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也算优秀，南安伯夫人应当不可能把姚锦素说给她娘家的亲戚。</p>

姚锦瑟还有些疑惑，她母亲姚二夫人就把理由跟她说了。</p>

“安姨娘该知道你大堂兄的身世。”姚二夫人道。</p>

安姨娘不可能去未必南安伯夫人，那就是让南安伯去说。南安伯又找了南安伯夫人，逼着南安伯夫人，这才有了这一门亲事。</p>

“原来如此。”姚锦瑟想有的事情依旧是照着原著发展，姚锦素嫁的人依旧是南安伯夫人的亲戚，难怪姚锦素在原著里多站在南安伯夫人那边，也站在林娇娇那边，林娇娇还对姚锦素不错。</p>

这都是因为姚锦素算是南安伯夫人的人，所以林娇娇才那么对姚锦素。姚锦素又是一个懂得算计的人，就更知道如何做才对她最好。</p>

姚锦瑟忽然觉得有些冷，她就觉得自己的手段不如这些人。有时候看见就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情，谁知道背后又暗藏着什么呢。</p>

“别把他们想得太过简单。”姚二夫人道，“别看二姑娘没有多来找你，那也是她想着把握分寸，以后才好用。”</p>

大房的人一个个都很精，姚二夫人想自己和夫君宠着长大的女儿怕是不懂得那么多。要让女儿过得好一些，那就得在女儿还没有出嫁的时候，一点点地掰给女儿看，让女儿明白这些事情，别傻乎乎地被忽悠了。</p>

“女儿是不如她们。”姚锦瑟懂得，要不是知道原著剧情，也许她还不知道大房的那么多事情，她可能觉得姚锦素很不错，觉得姚锦素懂分寸，以后就可能对这个姚锦素好一点。</p>

而知道原著之后，姚锦瑟便知道姚锦素在原著里也有跟着林娇娇等人踩着二房。说到底，就是二房失势了，那就只有被踩着的份。</p>

“可惜我们又不能搬出去住。”姚锦瑟感慨。</p>

“都是为了名声。”姚二夫人解释，“你祖母还在，又是填房，多多少少都得顾虑一些。宁愿在这里分院子暂且住着，也不先提搬出去住的事情。你看，他们现在损害到我们的利益吗？”</p>

是，他们现在没有损害到，就是在原著里各种损害。姚锦瑟又不能把原著小说的内容说出来，便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的。</p>

谁能想到南安伯为了权势竟然认一个青楼女子当亲生女儿，还找了所谓合理的原因。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认一个外室当女儿，谁会做得出来呢。要是那个女儿真的是亲生的也就罢了，关键还不是。</p>

正因为大房现在没有多损害到二房的利益，所以就这么住着。</p>

姚锦瑟心想古人顾虑的真多，若是她……入乡随俗，就这样吧。这又不是后世，不能总用后世的想法去思考他们。</p>

元宵佳节，多少未婚夫妻、新婚夫妻一块儿出去游玩。</p>

摄政王司徒靖自然也请姚锦瑟一块儿出去赏花灯，街上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有的人带着面具，有的人提着灯笼。</p>

姚锦瑟没有去猜灯谜，她不喜欢去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