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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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跟人就是这么说的，家丑早就已经传开了，她总不能等着别人说她的不是。</p>

林大姑娘早就已经嫁出出去，成为程家的少夫人。林大姑娘得知家里的事情之后，便回到娘家。</p>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林娇娇真的是我姐姐？”林大姑娘觉得这一件事情太不可思议。</p>

“是，是她，胎记是真的。”林夫人道，“好在你已经出嫁，不然……”</p>

林夫人想那些庶出的女儿有没有出嫁，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生的。</p>

“她就当她是仙女，等着我们去捧着她。”林夫人道，“哪里可能去捧着她呢，我们林家也是要脸面的人家。没有不认她就不错了，她还这么挑三拣四，各种找麻烦。”</p>

“母亲，她不是好的。”林大姑娘道，“小心点。”</p>

林大姑娘没有跟林娇娇相处过，可她知道林娇娇能从一个青楼女子成为景宁侯世子的外室，还是一个得宠的外室，林娇娇必定有一些手段。</p>

而林娇娇觉得林夫人太过傲气，还想着要不给林大人送几个貌美的妾室得了。</p>

“不行。”当祁煜得知林娇娇的想法之后，果断拒绝。</p>

他来林娇娇这边的院子休息，不是为了来给林娇娇打扫烂摊子的。</p>

当祁煜得知林娇娇怼了林夫人之后就颇为不满，林娇娇只是庶女，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哪里能那么不敬嫡母。</p>

“你若是真那样做的话，御史又该弹劾我，他们只会认为是我的问题。”祁煜道，“别去折腾这些事情，你才知道身世，没有必要那么做。真要那么做，别人只会认为是你的错。”</p>

“好，不那么做。”林娇娇撇撇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麻烦。</p>

“嗯，记住，不能做。”祁煜早就不觉得林娇娇是一个懂事的人了，他对林娇娇的态度和想法早已经发生改变。要是之前，他或许还觉得林娇娇成熟，觉得林娇娇做那些事情没错，可在经历猫女仆以及林娇娇憎恨姚锦瑟等事情，祁煜便认为林娇娇是一个冲动的人。</p>

林娇娇不仅仅是一个冲动的人，有时候还太想当然。</p>

祁煜就怕林娇娇真的去给林大人送女人，不管林娇娇当初是怎么遗失的，可当年的事情，还有一些人知道。他们都知道是林娇娇的亲娘带她回娘家导致的，而不是林夫人下的手。</p>

林娇娇的亲娘当初会被送家庙，也是因为林娇娇的亲娘各种折腾。祁煜不禁想林娇娇还真的像是她的亲娘，他不希望林娇娇把她自己折腾得跟她亲娘一样。</p>

“记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林娇娇道，“我送的话，他们会收吗？”</p>

“林夫人不可能收，你父亲林大人也不可能收。”祁煜回答，“你父亲若是收了，你觉得他这个官能当多久？林夫人无过错，你那么做，你父亲再一接，就是宠妾灭妻了。”</p>

祁煜想自己就御史弹劾，自己是真的更加重视林娇娇，活该被弹劾。自己被弹劾，还能成为皇帝手里的利刃。林大人就不一样，林大人被弹劾之后，轻则被贬，重则丢了乌纱帽，林大人必定不希望被弹劾。</p>

从林大人明面上没有让祁煜多照顾林娇娇就能看得出来，林大人只能私底下跟他说一些话。因为林娇娇只是他祁煜的外室，而不是正室，所以林大人不可能多说一些话，不能让祁煜去宠着一个外室。</p>

皇宫，御书房，皇帝觉得祁煜的脑子有坑。</p>

“皇叔，祁煜不会真的觉得我想重用他吧。”皇帝嗤笑，“当我手里没有人用，就只能用他？他就这么嚣张，这么折腾？”</p>

“在没有利剑的时候，竹子也能当剑使。”摄政王道，“你是皇帝，是朕。”</p>

“朕瞧着那个林大人也不是多好的人。”皇帝看看摄政王，“也是挺虚伪的。”</p>

“朝堂上，有几个没有两副面孔的？”摄政王问，“像祁煜这种，也算表现在外的多，不重礼仪规矩，以为他和他的外室之间的爱情感天动地。”</p>

祁煜行为处事比较霸道，摄政王司徒靖早就体会到。比如祁煜敢在他这个摄政王面前大放厥词，敢指桑骂槐，要知道祁煜的父亲景宁侯都不敢在他司徒靖的面前那样。</p>

可惜司徒靖不懂得什么叫霸总文学，要是他知道，他就会明白祁煜为什么会那么霸道、那么张狂。</p>

因为很多小说都是那样，世子也好，王爷也罢，一个个都非常霸道，非常嚣张。他们说话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不满就直接怼，也不敢对面的人是什么身份。读者都觉得很爽，觉得这样的男主护住了女主。</p>

要是男主没有当场反驳配角的话，没有狠厉地处罚配角，那么就是这个男主无用。有的读者就觉得男人就该正面开干，男主关心女主的话，就应该直接动手，男主完全不用去考虑大局。</p>

“皇上，你感动感动。”摄政王道。</p>

“有什么好感动的。”皇帝真的不觉得祁煜让他感动，“等过两三年，也就不必用他。”</p>

外面的人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和摄政王之间有很大的矛盾，祁煜正好是可利用的棋子。祁煜反驳过摄政王，说过未来摄政王妃的不是，皇帝护着这个祁煜，不就是带着皇帝跟摄政王对着干么。</p>

皇帝表示要坐稳皇位真的很难，他真的太难了。</p>

“随你。”摄政王道，“这个天下是皇上的天下。”</p>

然后，皇帝就看见摄政王心情愉快地走了，他知道，摄政王一定又是去找未来的摄政王妃。</p>

皇后柏氏被说是摄政王那一派的人，皇帝去柏氏那边的次数多一些，在其他妃嫔那边，皇帝也会装。皇帝就是装做他被逼无奈，是摄政王要他早点跟皇后生下嫡子，摄政王有可能扶持年幼的皇子。</p>

有时候，皇帝没有说，有个别妃嫔就在那边说。皇帝清楚，有的妃嫔家里有异动，他们就是想着有他们家血缘的皇子，想着让那个皇子登基。</p>

皇帝不容易，面对那些后宫妃嫔的时候也不容易，有的妃嫔心里有的是算计。不是每一个妃嫔都非常喜欢皇帝，也不是每一个妃嫔心里都没有其他想法。</p>

“皇祖母也不在。”皇帝有些忧伤，太皇太后又去皇庄了。</p>

太皇太后不喜欢皇宫，皇帝又不能总是出宫去皇庄。太皇太后从来不多管朝政，当今太后之前还有说几句，那也是因为皇帝没有亲政。</p>

如今，皇帝亲政了，太后也不多管。太后不想当一个专权的太后，要是儿子实在不成，有事情需要她处理，她再出面就是。</p>

太后现在管的最多的就是后宫的事情，后宫的妃嫔前前后后加起来快十个，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p>

皇后柏氏端庄贤淑，是可以，但是家世比个别妃嫔低一点，也容易被压制。新来的和亲公主阿塔娜喜欢玩，阿塔娜喜欢跟长得漂亮的妃嫔玩，还在种什么花。</p>

太后就没有看出阿塔娜种的花如何，没有种子，是阿塔娜从颜国带过来的。那种花，遇见绝美之人就开，还有种子；遇见丑的，还凋谢。</p>

好在那花在颜国的时候也没开放，基本就是靠着分枝无性繁殖的。那花在皇宫里没有开，也没有什么。</p>

那种看脸的花……没开，也不丢脸。真要丢脸的话，多少国家都丢脸了。</p>

太后一度怀疑根本就没有那么美的人存在，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姚锦瑟的面容。她猛地摇摇头，想什么呢，不能去想。</p>

“今儿怎么过来了？”太后看向皇帝。</p>

“有点累。”皇帝道。</p>

“你当了皇帝，难免就要累点。”太后道，“明白皇帝有多么难当了吧。”</p>

“嗯。”皇帝点点头，“母后，父皇临终之前，是不是曾经说过把皇位传给皇叔的话？”</p>

“是，他怕你坐不稳，怕你丢了性命。”太后道，“你皇叔不要皇位，护着你的。怎么突然问这事情？”</p>

“有人跟朕说，说皇叔手里握有父皇的遗旨，”皇帝觉得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恶了，天天都想让他和皇叔闹起来，“朕记得皇叔当着母后、儿臣，还有皇祖母的面前烧了的。”</p>

皇帝那时候还比较小，记忆有些模糊，但是他记着。</p>

“你记着就好。”太后道，“确实如此，有的人，想要的就是权势。你皇叔下去了，他们才能上来。”</p>

太后也怕皇帝长歪了，被有心人教唆去为难摄政王。</p>

“对了，柔嫔那儿的花……”太后道，“她是不是把后宫的妃嫔都拉过去一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