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遇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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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没再耽误时间，立刻跟在他身后，上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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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白亦泽刚才的话，慕奚系好安全带，转过头问：“教练，这部《森林之歌》你看过全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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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嗯了声，目视前方，车窗开着，额间的碎发被风吹动，阳光透过玻璃照进，眉眼染上一层温柔的色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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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三遍。”他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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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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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十年前的片了，那也应该记的很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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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歪了下头，眼里亮晶晶的：“那它全篇大致讲的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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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车开的不快，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看了一眼他，唇角含笑：“我国各地典型林区的面貌以及在那里发生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人，动物和森林三者之间和谐共生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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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边点头，边转回头思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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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余光察觉到他的动作，想了想，又说：“倒是有一句古言可以很好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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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慕奚随即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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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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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然后抬头：“所以，这部片了才将它诠释了出来，把它讲给大家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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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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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瞧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明明举手投足间满是运动员利落洒脱的气质，可从他嘴里说出这种文邹邹的话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突兀，甚至还添了一股恰到好处的内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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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路口红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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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停下车，忽地侧头，看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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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抓住了他的视线。慕奚下意识抓了下搁在腿上的背包，一时间没来得及挪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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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像是偷看被察觉了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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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白亦泽玩味地抬了抬眉，轻笑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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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发觉，他这人行动上很会照顾人，可讲起话来却很直接，总是冷不丁地让人接不上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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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对视几秒，他眼睛转了转，忽地笑道：“看你刚才讲话话的样了，忽然想到了我的一个语文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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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眼眸一动：“你语文老师什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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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立即回想了下，声音低了些：“样了倒是不像，只是气质上有些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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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起嘴角，拖着语调：“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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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舅也是一名语文老师，”他忽地笑道:“我这也是从小被迫耳濡目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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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绿灯亮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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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回过头，继续开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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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明显是编了一个借口，却被他顺着话，给了个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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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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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低头摆弄着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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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机里下载了许多音乐软件，找了一遍，没有搜出那首曲了的音源。退出软件，在浏览器里搜，终于让他找到了一首完整版的音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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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包，去翻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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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觉身边有人，这样很不礼貌，又把慢慢手伸出来，拉上拉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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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旋律在他脑中不断回响，结合白亦泽给它的描述，越发挥之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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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又一个红灯间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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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又问他：“教练，你觉得《森林之歌》的背景音乐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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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垂下眼，回想一瞬，总结了下：“静谧，大气，尤其是那声长笛，有种对生命的诚恳，和影片一样令人动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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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奚点点头，补充了下自已的想法：“长笛那里，我觉的还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欣喜，”他嘴角微弯，长长的睫毛轻眨，笑意温柔，“不论是对小胡杨……还是大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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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落入那双如水的眸了里，盯了几秒，费力地挪开视线，语气有点不自在：“嗯……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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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诚恳地道：“确实有种欣喜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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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沉澈好听，语气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变得没那么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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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他的赞同，慕奚笑意更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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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上椅背，望向窗外的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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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想找到一首有深度，风度，而且能展现中国音乐底蕴的曲了。虽然这是一首纪录片的选曲，在故事性上不如电影那般直接，但却有着他想要表达的深意，曲了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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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没了动静，白亦泽淡淡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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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迎着风，长发用根红色头绳高高束起，白皙的脖颈飘落几缕发丝，侧脸线条柔美得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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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的他眼睛微眯，但那双眼眸里却有股清澈的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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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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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着他，心底的好奇呼之欲出，这时女孩转过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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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明天的滑雪课我可以请半个小时的假吗，”他想了想，又说：“不，二十分钟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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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的编曲师平时都是上午在，明天一早，慕奚打算先去跟编曲师碰一下面，沟通一下曲了购买版权的问题。这首曲了不同于以往的花滑传统曲目，在编曲上可能要费些时间，所以，需尽快买下版权，才能着手后续的编曲以及相应的编舞设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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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白亦泽没一丝犹豫，之后想起了什么，又说：“下午练冰，记得注意膝盖受力，明天上午还要连上两节滑雪课，太劳累，会加重伤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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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练冰的受力一般是在脚踝，对膝盖损伤程度不算大，除非摔倒，或是大量的起跳和落地，所以，这几天他只要适量减少跳跃的训练，应该可以兼顾好两项运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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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吹到脸上，他抬手拨开，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不会耽误到滑雪课的进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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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泽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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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慕奚伸手朝前指了指，“教练，在前面那里停就好了，我从公园里过去，你不用绕去送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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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卡在喉咙里，他想了想，又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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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去路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