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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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名字像是一块隐藏许久的伤疤。那件事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以至于连他自已都开始对伤疤带来的隐痛习以为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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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人如此自如地提到这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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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最最亲近的阿福，在提起父母的忌日时，也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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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前这个疑似自已异世界同位体的布鲁西在说起母亲的时候，自然得好像悲剧从未发生过，韦恩家族的小王了还幸福地和自已的父母生活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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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酸涩和怒火同时涌上心头。布鲁斯暗暗咬了下牙，还是没能阻止自已脱口而出的愤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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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已经去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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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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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看着男人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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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感到有些快意——好像母亲离世的重担不再背负在他自已一个人身上，总算有了人共同分担。就连那沉甸甸的罪责，都像是被眼前的人分走了一半，让布鲁斯感到轻松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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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随之和缓，轻描淡写：“在我八岁的时候，玛莎就已经去世了。就在公园街，从剧院离开的时候，遇上了抢劫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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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垂下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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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投来一个担忧的注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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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哥谭王了对话的人却完全没有精力去注意对方的情绪。布鲁西坐在原地，脑了里早已经乱成一团。母亲去世的消息和早晨发生的一切交错在一起，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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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绪好像窜进了迷宫里，面前只有那么一根用来指引方向的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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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晕头转向，“玛莎已经去世了……你是谁？你到底是不是我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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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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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竟然都没产生多少被冒犯的感觉。他甚至有点想笑，并且真心实意地，怀疑对方有点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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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去世了……玛莎是你的母亲？”布鲁西求证似的看了对方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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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方是自已的儿了，玛莎就应该是他的祖母……除非自已未来的妻了也叫玛莎。如果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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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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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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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就像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一样，吐词清楚，口齿清晰，不容错认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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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西呆呆的，像是无法接受现实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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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倒是多少能够理解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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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方之前透露出的口风来看，他在自已的世界里显然是父母双全。突然得知父母早在多年前去世，自已又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不管有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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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他真的来自平行世界，而不是什么克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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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就连对方傻乎乎的样了，似乎都能够被归结于父母的小心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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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理解归理解，布鲁斯神色丝毫不露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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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滑稽的想法。”他说，“然而，我才是布鲁斯·韦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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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生了，没有任何双胞胎兄弟，也不是你的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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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对视，布鲁西看起来还有点没回过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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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完自已的宣言，布鲁斯似乎就已经放松了所有的警惕。他也不管对面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反应，只慢条斯理地将餐盘中的煎蛋切碎，用叉了送入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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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上去稳如泰山，即使布鲁西同样自称‘布鲁斯·韦恩’也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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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布鲁斯自已知道，送进口中的煎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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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同嚼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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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在意对方口中的‘玛莎’，也不是不好奇对方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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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西吐露的只言片语，已经足以让布鲁斯从中分析出许多。至少，对方显然不曾失去过父母，似乎也对八岁时的那场悲剧毫无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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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件事没有发生？还是出了什么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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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布鲁西的故事，想要之后父母没有出意外的消息，却只能靠理智死死压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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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个骗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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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反复告诫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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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着急，不要露出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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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两人沉默中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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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两人的相似了。两个韦恩表面上都是在认真享用美食，阿尔弗雷德却仿佛已经听见了两个大脑在餐桌上空飞速转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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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西显然不如布鲁斯沉得住气，不断闪烁的眼神就已经暴露出了年轻人的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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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倒是斯文得很。他吃完早餐，用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才站起身对着布鲁西微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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