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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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两厌这种事情，常出现在针锋相对的人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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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这两人实则是同一人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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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头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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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最头疼的还不是此，而是这扭曲幻化的环境。他看着靠坐在原无字碑上冷漠看他的大佬，“那也是大佬，且他说改变历史需要付出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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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公孙谌扬眉，“你就这么听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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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这个吗大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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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言之有物，为何不能听？”触手可及的温度越发冰凉，已经几乎和之前在摸冰块的触感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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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急起来，却是不可能再见这么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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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握住公孙谌的手掌抵在自已额头，“把灭世白莲召唤出来，它是寄宿在我体内的对吗？我既回来了，你当然可以使用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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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他不说，不是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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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懒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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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藏拙。虽然他也没什么好藏的，但对于发觉的事情，没必要大声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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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白莲只可能寄宿在他的体内，每一次调动时都会消耗颜如玉的魂魄，这才是他在火焰倾巢而出时困顿得不行的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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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八.九不离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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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的脸色变了变，古怪地看着他片刻：“灭世白莲最初确实是寄宿在你的体内，不过在取出白石和献祭大阵相融后，受损严重。”他用力一记拍在颜如玉的额头，弹得通红后，随意地扯过大氅重新丢在他的肩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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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墓碑上，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没察觉吗？你出现的时候，那些扭曲就中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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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挑眉，错过身去看周遭的环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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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背靠着的墓碑原已经扭曲成混沌，可是现在隐约能见其静滞的模样。像是有什么在一瞬间按下了暂停键，让所有的事态都保留在最狼狈的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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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引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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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转过去的头被公孙谌给扭回来了，他诡异地笑起来，“历史修正的收束轰塌了这里，倒是帮了我个大忙。可瞧来，你是它们钟爱之物，半点都不肯损伤，连带着这收束线的修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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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丢你进灵气风暴，那足够让你离开不知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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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知山处到处是裂缝，尽管有人施加外力封闭了秘境，可内里的动荡与天地气息终究还是外泄，他强行施加的禁制，本来应该能够让颜如玉离开不知山处。至于出去后到底会不会被牡华天宗的人抓住，那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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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知道大佬此举，已经算是仁至义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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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为何出了差错，他没出去不说，反而和小说时间线上的公孙谌见了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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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那……这是没事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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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随便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回答颜如玉的话，反而挑着他刚刚岔过去的话头回来，“你见到的公孙谌，是什么岁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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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看起来虽然冰冷淡漠，但是脾气其实蛮温和的。”他想着黑大佬的告诫，不由得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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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神色微妙，“你把他当做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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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上下打量了眼公孙谌，他是万万说不出眼前这人是好人这个评价，但是几十年后的黑大佬，他毫无疑问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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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最初的公孙谌虽然不完全是善良守序阵营，可好歹也站在正义的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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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人这个评价也勉强合适，更别说在那短短的相处中，颜如玉并未感觉到如现在这般隐隐发毛的恐怖。哪怕是现在，他已经能够坐在在这个男人一臂的距离，但危险的感觉从未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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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笑了，并起双指指了指他的太阳穴，“你看到的公孙谌伪装得倒是不错，倒是蛮会克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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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我不认为那是伪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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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嗤笑了一声，薄凉地说道：“公孙谌彻头彻尾就是个疯了，倘若你现在瞧着他克制如君了，那不过是假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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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默默把大氅掩得更严实点，“你们似乎都很排斥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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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公孙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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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将对方完全排他的态度可真是完全一个人，就这还能互相看不上彼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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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敷衍地点头边低头看着重新覆盖住他的大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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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他还蛮喜欢这件大氅，低调纯黑，能够保持他的正常体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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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敛去笑意，危险地看着颜如玉……身上的这件衣服，然后下一瞬它的残骸就碎裂在地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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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草！我哔哔你大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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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在心里表达完对这大氅的喜爱之情，这件能在灵气风暴中存活的宝器就这么活生生被公孙谌给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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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不定、变化甚至比夏日雨还要快的大佬起身，将颜如玉随随便便地搂在怀里。他眼前一晃，他们从乱葬岗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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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寒冷干燥的缝隙如旧，公孙谌抱着他走出了那里。他抓紧大佬的衣襟问道：“所以历史的修正收束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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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不得不把惨死的大氅抛在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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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苦命的大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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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拽着衣襟的手，然后又上移瞧着他的脖了，这在短暂的几个呼吸内，颜如玉有种脖了或手要保不住了的错觉。但是最终大佬似乎移开了视线，平静地望着前面，“历史的收束随着事态变化的大小而存在定量，扛过去便无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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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当一段历史发生剧烈的改变，历史长河自然的收束会将那个“变数”泯灭或直接抛回他该存在的地方。身为“变数”，公孙谌也理应如此，可是当他与那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的时候，颜如玉贸贸然闯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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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存在，隔开了历史的修正收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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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它们不愿意，或者无法伤害颜如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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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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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缩在了大佬的怀里，其实他想争辩自已能走，但是在大佬无视了他第一次的建议后，他安分地闭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