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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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第二日清晨，无名岛。

晚间的微寒还未完全散去，停泊在岛屿边上避风的船队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水手们各司其职，正在头目的指挥下整理索具帆缆，操作着脚下的帆船，其余的人，则在刘老六的大声吆喝下，从海里打上来成桶的海水，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鸟船原本肮脏的甲板！临了到了最后，甚至就连呆在船舱里的厨子们也没闲着，因为满头大汗的他们此刻正在帮厨的协助下，吃力的将早先熬好的小米粥倒入了身旁一个个硕大的木桶里……

“大家伙再加把劲啊，借着这股南风，咱们今天还能再多走上几十里水路呢……”望着桅杆上的旗帜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心中已有定计的刘老六睁开了半眯的小眼，放下了手中的旱烟，开始对手下那帮各司其职的水手们鼓起劲来，而他的不远处，僚船“飞翔的河北人”号的总管古文来也在做着和他一样的事！

“吱呀！”不过，如此喧闹的场景并不包括一个人！船队的大当家康凌昨夜忙了半宿老晚才睡下，这会儿刚从睡梦中清醒，船舱狭小空气不流通，再加上煤油灯燃烧产生的难闻气味，这些都让睡眼惺忪的康大当家不得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了船长室的木窗来透气！（事实上也没谁能在低矮狭小且封闭的舱室里睡得舒服，当然，鼻子不灵的人除外！须知道，这舱室原本的主人可是不太讲卫生的，吐痰擤鼻涕的都算不上什么，角落的黄色尿垢与腥臊味才是让人最无语的！）

“大当家您醒了？”片刻过后，还未等到康林出声相召，守候在舱室外的罗光就闻声推开舱门走了进来，而且在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端着铜盆，麻布等洗簌用具的少女！

“奴婢小娥见过大当家！”紧接着，还没等康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穿着不合身黑衫的瘦弱小丫头居然就上前向他盈盈福了一礼，准备伺候他洗漱净面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吧，饶是康大当家一向羡慕封建社会地主大老爷的糜烂生活，可他却真心没有习惯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伺候自己这个大男人洗脸漱口啊，是以，他必须要尽快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好了，罗光，你先出去吧……”就在看似十分老实木讷的罗光被自家大当家询问的说不出话的时候，一个突然踱进舱的矮小身影替他解了围！并且，听到来人的声音后，站在旁边如惊弓小鸟般手足无措的黑衣少女也很快安稳下来。

“大当家，这是老头子为您安排的侍女，从今往后，就由她来照顾大当家您的生活起居了……”手端着烟杆的刘老六仿佛根本没看见康林脸上的惊愕之色，依旧用不慌不忙的语气对其解释道。

“侍，侍，侍女？！”这下轮到康大当家手足无措起来了，因为当了几十年普通人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可以像地主老爷一样过上有丫鬟仆役伺候生活起居的日子！

“对，她叫小娥，从今天起就是大当家您的专用丫鬟了……”真的，这是真的，当耳边再次响起刘老六那肯定的言语之后，康林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有点不够用了。

“小娥，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伺候大当家！”不理尚处于石化状态的康林康大当家，御下甚为严厉的刘老六老脸一沉，冷冷对身旁的小丫头吩咐道。

“好，好的，六爷！”那个叫小娥的小丫鬟见管事的六爷脸色有点不悦后，立即乖巧的端着盛满清水的铜盆向坐在床上的康林走来。

“我，我，我自己可以的，哎，我真的可以自己洗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小丫头，康大当家的声音越变越小，到了最后倒是有点像蚊子哼哼一般了。

“还是需要多多调教啊……”没有理会业已满脸通红且支支吾吾的大当家，刘老六这才放过满脸同样通红的小姑娘，“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自言自语的负手走出了舱门。

“呃，那个，那个你把那盆放下来吧，我自己能够洗漱……”当刘老六自言自语的出了舱室之后，仍然感觉自己还没有习惯别人伺候的康林开始不好意思的摩挲起自己光洁的下巴，然后用结结巴巴的声音尝试着婉拒将要成为自己生活秘书的小丫鬟的“帮忙”。

“大当家，是奴婢有什么事做错了吗？！”见自家的大当家像是仍然“不满意”自己，小姑娘小嘴一扁，一双秀气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眼睛里噙满的泪珠终于就像是要挣脱眼眶的束缚掉落下来……

“哎，你别哭啊，我只是说说的，要不，就还是由你来帮我洗漱吧……”看到那个将要成为自己丫鬟的小姑娘眼睛红红的，像是准备开哭，感觉头大如斗的康林终于还是乖乖的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开始妥协起来。

“嗯，那大当家您坐好，让奴婢为您洗漱吧。”见到自家大当家开始妥协，眼中噙满泪水的小丫鬟终于破涕为笑了，进而立即上前开始伺候这厮梳发净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