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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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们二人都屏息凝神，只听那敲击声显然有着某种规律：先是连敲三下，然后停住，接着再敲五下，再敲一下，最后停顿很长一段时间……这敲击重复了三次后，慕广面上突然露出笑容，十分迷人，且眼底还带着几分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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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莫慌，是我的接应。”他轻声说，被铁链拴住的右手轻轻叩动车厢木板，发出了回应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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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心里一惊，“他们现在就要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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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广并未立马回应，当他发出敲击的信号后，对方又敲了一阵车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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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敲击规律又和前一次不一样，且频率更加急促，似乎隐隐透出敲击那人的心情急迫。慕广依旧不急不缓，又敲出了方才他发出的信号，并轻轻咳嗽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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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在一旁焦灼地等待着，慕广轻咳之后，那车厢外的人便再没有动静，过了许久，他忍不住抬头问：“去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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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哪？”慕广明知故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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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接应，”许梓棠不耐道，“他去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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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离开了，”慕广说着，嘴角浮起一丝笑，“许姑娘，万事已俱备，只差你准备好，我们就能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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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在外边敲的信号是什么意思？”许梓棠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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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回答道，“不过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已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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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共敲出了两种信号，”许梓棠质疑，“那另一种，又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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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他从容地道，一边做出仰头思考的模样，“大概是在说，他们找我找得好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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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许梓棠拉下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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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广这人表面看着温和亲切，可内里却城府颇深，心灵深处好似和人隔着一层无形墙壁，不自觉就间就拉出了一种距离感。他看见他不置可否地轻声一笑，便知道自已再也无法在这个问题上问出所以然了，干脆便放弃，低下头，心中感到了一股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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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在这时，慕广冷不丁道：“说起来，你是不是练过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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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谈话告一段落，许梓棠正低头回忆开锁链的方法，慕广这么突如其来一开口，他顿时全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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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眼中诧异，声音微微拔高：“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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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慕广的神态显得漫不经心，“只是我看姑娘你身形端庄、身姿矫捷，似是习武之人，所以便随口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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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试图打量他的神情，却只看见了那抹面具般挂在嘴角的笑意，他脑中的某根神经紧绷起来，冷下脸：“你既然知道我是位官家小姐，为何还会认为我习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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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广并不恼火，他眼中闪过戏谑，悠悠说：“许姑娘，我说的，是跳舞的‘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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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只听他声音和缓，轻声絮絮道：“我一说跳舞，你头一个想到的却是习武的‘武’。姑娘，这又是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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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就算阅历再不丰富，此时也听出来了：方才他分明是在诈他，而他竟又被套了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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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露凶光，用自以为是警告的眼神看了慕广一眼，一边一字一顿道：“我既不习武，也不习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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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般，以许姑娘这般条件，显然是具备习武的根基。”慕广浅浅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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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一听这话，险些要开口问他这回说得又是哪个“wu”，好在慕广似乎并不打算一直在此事上为难，继续道：“方才你能察觉有人接近，耳力着实不一般，不愧是许钟的女儿，颇有天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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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碰巧听见罢了。”许梓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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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慕广说，他仿佛逐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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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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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快，这土匪帮中就会出事。”他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是惊为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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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惊得抬起头，“出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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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中的那群人估计马上要动手杀我了，”慕广声音寂寥，他叹了口气，“要么在明天，要么在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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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么说？”许梓棠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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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慕广却好似没听见这话，“姑娘，他们要来咯。”他仰着头，棕色的眼睛望着天，声音却莫名轻快，“快快练习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