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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坟的故事很简短,她是一个不会渲染气氛的人,如果她去说书,茶楼怕是要生蜘蛛网,然而也就是这样简短的故事里,南祀如准确地察觉到除了红坟自身拥有杀害李公公和孔近侍的动机外,还潜藏着另一人,那个人在故事里比红坟还要更早认识此尘和尚,为他报仇而杀人的动机比之红坟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在红坟的叙述里,他大义凛然到宛若一尊悯怀天下的佛像。
许缨,许无忱。
他与朔方楼千丝万缕,又是修灵盟会的盟主,还是轶城的首富,他坐拥无数财富,也掌控着天下的消息网——醉梦坞。
这个人,深不可测。
南祀如背后掀起一阵凉意,他的第六感又开始兴风作浪,右眼甚至在隐隐跳动,他从来不避讳大胆的揣测,然而这一次却不敢想象。
晚膳过后,京兆府尹私下里将刘壮壮等人叫到了书房,交给了他们一个极其隐秘的任务,翌日,刘壮壮,杨小海以及钱币趁着晨曦的浓雾悄悄离开了京城。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天气一直都笼罩在某种灰蒙蒙的颗粒物种,它们将阳光垄断在云层之外,然而春节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家家户户忙里忙外,采办年货的,走街串巷的,数不胜数。
一家客栈前,老掌柜瞅见一对年轻情侣你侬我侬地相伴进店,少女小鸟依人,紧攥着少年人的手臂,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几乎生拉硬扯地将少年拽进了客栈。
“初五哥哥,我们就在这家客栈住下好不好?”
少年人的眉头一直紧蹙着,老掌柜瞄了一眼缄口不言的少年,心中对他的不闻风情诸多置喙,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越来越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上来询问。
“我们要住店!”少女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丢给小二,柜台后的老掌柜眼都看直了,没想到这两位是贵客啊!他连忙理了理衣服上前排开小二,谄媚地朝这二人点头哈腰“二位贵客是第一次来京城?咱们店的天字号房纵览海景,要不给二位来两间?”
“一间!”少女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明白!明白!”老掌柜眼力介儿丰富,着手便让小二去收拾房间。
“客官这边请。”
待小二罗里吧嗦介绍完京城的各种特色,以及这间客栈的各类优惠之后,终于在少女不耐烦的视线下匆匆退去,临走前很贴心地帮二人搭上了门。
待少女清脆的响指声过后,一路上缄默的少年人终于能开口说话,他一如既往冷漠,“即便你伪装的再像宸儿,你也不可能成为她。”
玄邑知道他一肚子的嫌弃,也正是如此一路上都封了他的话,她满不在乎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朝少年举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不想看到我装成宸儿嘛?可我偏不!我偏要装成她来恶心你!初五哥哥~初五哥哥~”黏糊糊的撒娇声使得少年人浑身恶寒,头皮发麻。
见少年越来越铁青的面色,玄邑笑得合不拢嘴,“烛阴大人您真是可爱的紧呐~”语歇,站起身来抚上他不算厚实的胸膛,“明日我们便要成亲了,再继续这么冷漠地对待新娘子可不好呦~”
初五睨向玄邑,这张向来只属于宸儿的甜美笑脸,当初有多想保护,而今就有多恶嫌,“你的自欺欺人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听者手上的动作稍一滞,随后邪魅地笑了笑,隐去了半分苦涩,她呢喃“是么……以前,您也是这般嘲笑我的。”语歇间泛起淡淡的凄凉。
“以前?”
“当年东夷部落尚未被黄帝所辖,红墓诔死后,我曾千辛万苦找到过你……银河的尽头,星辰在你身旁闪耀,九霄之巅的寒风掠过你的长发,风华绝代一词又怎能形容出你万分之一的风采,我向你表露我所有的真心,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你却对我说了与方才一模一样的话……”玄邑又自顾自陷进回忆不可自拔,她哽噎两声,悲伤的神情突然阴鸷凶戾,“可笑吗?爱上一个人很可笑吗?!”
少年并没有一样的记忆,自然不能与之有任何感情共鸣,只觉得她是个总爱沉溺在自己付出当中的人,她到底是爱着烛龙,还是爱着自己?“爱本身并不可笑,我猜当初笑你,也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比较可笑。”冷冰冰的语气加之旁观者的无谓令玄邑再一次陷入癫狂之中,她愤懑甩手,初五的身体开始僵硬石化,直到最后只剩一双眼睛还能自由的动弹。
只要说出她不爱听的话,最后的结局就会是这样,少年倒觉得这样很好,不用应付她,只要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就行了。
“可惜,今生你只是个凡人!”玄邑瞪着僵直在原地的少年人恶狠狠地恫吓他“我多的是手段让你心甘情愿跟我成亲!”说罢,夺门而去。
靠海的夜风很凉,初五很想把窗户关上,然而他现在像是被水泥砌住了所有的器官,徒劳地挣扎一段时间除了满头大汗以为别无所获,身上一出汗,风就更凉了,他怕冷,这是从小的毛病,不稍一会儿额间就开始发起烫,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很重,强撑不到半刻就沉沉地合上了。
为什么这么怕冷呢?小时候那位为自己点睛的游士说这都是上一世的孽呀!你曾身陨于极寒之渊,骨子里终究是畏寒的。那时候他听不懂这位老先生的话。
直到如今,耳边总有人会有意无意透露,你是烛龙的凡身,你是他的转世,你就是烛龙!包括曾令自己遭人嫌弃的异瞳,和这只跛瘸的左腿,哪怕是水性好……也同样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创世神留给自己的印记,那么,属于初五的呢?初五的存在,留过痕迹吗?
为什么这么想救出宸儿,不仅仅因为她是阿江哥的嘱托,也因为她是完完全全属于初五的记忆,似乎只要将她救出来,自己才能摆脱烛龙的影子重新回到初五的身份。
红坟呢?她是自己所爱,还是烛阴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忽地想起那一日红坟醉酒后的表白,少年心口燃烧起火原,随后又被一阵质疑的冷风扑灭,最后烧出一口黑洞来,“嗖嗖”往里头继续灌着冷风,她所倾慕的人或许并不是他,而是透过他看到了烛龙的影子吧?
诸多猜测在心中堵结,疼得他快要窒息,发了烧,昏昏沉沉的脑袋总是不自主往悲观而去,少年人慢慢沉睡。
珍放在胸口的宸儿灵识倏忽散发出湛蓝的光亮来。
梦境里,少年回到了轶城外护城河岸的木屋前,明媚的阳光耀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河岸边的老柳迎风摇荡,花草萋萋,莺歌燕舞。
栈坪边上停靠着一叶舟,宸儿正迎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摇摇晃晃朝河里撒网,她动作有些笨拙,显然是没有掌握好撒网的技巧,整个人险些被渔网的作用力带下水,初五忙不迭上前扶住了她踉踉跄跄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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