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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忙道“勇叔放心,我知道,这些我父亲都说了。当初若不是我母亲兄妹作乱,我父亲娶的是云姨。是我母亲耍了心机,才有了我们一家现在这样的尴尬。虽然我五岁起在终南山长大,但是南山道长和父亲从小教导我要做忠义诚信之人。父亲告诉我,我们周家是百年望族,满门忠烈,却因为我父亲后来的无奈之错,让我和父亲愧对周家先人。父亲无数次说,自己不愿意踏足红尘,就是自己曾经的这段不堪经历。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我一定会想方帮我父亲弥补过错的!走吧,勇叔,我们去城南打探谢家恩人。”
周松勇点头道“好侄儿,你能说出这番话,叔叔我就放心了。你可知道,我们的先祖汉有周勃周亚夫,后来有周瑜周处,他们文韬武略,因为忠义流芳千古。我们这支周姓后裔,虽然根在江南,但是我们的高祖进京武举一举成名,被天子委以重任,镇守边关,功勋卓越封侯此后我们周家男儿学文习武,女子也读诗书,成为京城望族。”
周逸道“勇叔,这些我也知道,我们周家女子,前朝有过两个王妃一个皇后,云姨和玉姨,就是老姑母的女儿,也是前朝的公主。”
周松勇忙悄声道“周逸,你已经十七岁。你要记住,江山易主,不是我们能把握的。但是我们的祖训,要么着忠义的文臣武将,要么着良善诚信的平民百姓。你云姨玉姨还有我们自己的身世,只能我们自己知道,外人千万不要多说。”
周逸道“勇叔,我知道。下山时道长和我父亲再三交待过。”
周松勇道“我们现在去城南,我知道城南姓谢的人家聚居在两个地方。原来我听说皇城的谢姓,都是同一祖辈。如果恩人是京城人,用的是真名姓,现在就是不住在那里,也应当可以打探到的。”
周松勇周逸叔侄两个策马来到城南,一路打探,问了几十户人家,村人都说并没有听过一个叫谢布长的人,现在这里也没有叫谢文谢安的年轻人。
“勇叔,既然那个恩公称二爷为恩公,你仔细想想,二爷曾经多年镇守山海关,会不会是二爷在山海关时积的恩德?那个人说是城南人,会不会是他祖上在城南居住,实际上他并非住在城南,没有用真实名字?”
返回途中,周逸边走边沉思,提出自己的疑惑。
周松勇想了想到“你说的也有可能。我十三岁才随父亲在山海关,在那里待了两年,好像没有听父亲说过有人称他为恩人,他手下有过几个姓谢的,但是没有叫谢布长的人。莫非这个谢布长在我到父亲军营之前就离开了?周逸,现在还早,我想去一趟城东,我要去找一个人,看他能不能知道一些。”
周逸忙道“勇叔,你想找什么人?十八年了,你确定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周松勇点头道“周逸,我现在想起一个人,论理他现在还不到七十,应当还活着吧。当年我去山海关不久,我父亲手下有个叫陈宝树的副将,为人耿直忠义,大家都叫他陈叔。我到那里大概半年后,他因为腿疾十分严重,母亲又重病,三个儿子,两个儿子一个在西北军营,一个也在我父亲手下,只有幼子在东城陪着老人,所以他向我父亲请求回家退养,当时我父亲还赠银一百两,让他回去好好孝顺老人。如果我父亲在我去山海关之前与谢布长有过交接,这个陈叔一定知道,因为我父亲对他十分信任,去哪都带他在身边。”
周逸点头道“勇叔说得对,我有预感,我们这次去城东,不会虚行。”
周松勇和周逸出了东门,来到城东郊外,很快打听到了陈叔的住处。村人告诉周松勇,说陈叔也算是这里的名人,为人十分忠义。只是现在他已经年近七十,行走不便。村人还告诉周松勇,说陈叔的长子在当年乱兵进城时战死,他有一子现在皇城开布坊;陈叔的次子战乱时一手残疾,生有三子,一子在城东军营,一子在城里卖杂货,一子在南方经商;陈叔的次子现在和陈叔住在一起,一直在家务农。
周松勇和周逸听惊喜万分,尤其周松勇。因为陈叔的次子自己认识,也是当年守城的将士之一,没有想到他也还活着。
”“当周松勇出现在陈叔家时,陈叔正在屋檐下看着四岁的小孙子。当周松勇叫一声“陈叔”时,老人惊讶不已。
周松勇于是近前坦率地说道“陈叔,你不记得我了?当年在山海关,勇儿,下大雪时在辕门堆了三个大雪人的那个勇儿,你可记得?我姓周。”
老人站起细看了一下周松勇,又看了一下周逸,突然惊喜地说伸出手指道“你是周将军的老二勇儿?”
周松勇点点笑道“对,陈叔,是我。”
老人很快热泪盈眶,忙道“天啊,你竟然是勇儿?老天有眼哪,勇儿,快进屋子吧。”
周松勇见老人行走蹒跚,忙扶着老人进屋,周逸则牵了那个孩子。
老人给两人倒了茶,又细看了一下周松勇,长叹道“勇儿,少将军,我终于记起来了,你确实是少将军勇儿。当年你才十二三岁吧?我一直以为,你们周家—”
周松勇微笑着道“陈叔,当年我母亲常说我淘气,所以十三岁时让我去山海关父亲的军营。幸好那时去那里历练了两年,才让我九死一生活到现在。”
周松勇说完,又手指周逸道“陈叔,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这个是我侄儿周逸,也就是我大伯的孙子,他从小在终南山学艺。”
陈叔看了一下周逸,感叹地说道“好,好!当年因为脚痛,没有去守城,实在有亏哪。乱战之后,我曾经多次让人打探过你父亲和我家老大,可是那时皇城血流成河。老二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唉,周将军还有我老大的尸首最终没有找到,听说死人太多,多数都让那些乱兵搬去乱坟岗葬了。”
周松勇忙道“陈叔,你知道吗,我已经打探到我父亲的下落了,他被人安葬在城北竹子林。是一个自称叫谢布长的人把我父亲安葬的,他的儿子分别叫谢文谢安。陈叔,我特意来找你,即使想问陈叔,这个谢布长家在哪里?他是什么人?我记得当初我到父亲军营时,好像并没有一个叫谢布长的人。”
陈叔听了,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谢布长?当年我在山海关时,好像军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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